早在兩個月前,張國祥給侄女張曉楠相中了一個物件,是一名交警,叫馬林,他的父親在教育局,跟張國祥共事,母親聽說是市醫院的院長,還是張曉楠二嬸的領導,馬林人長的還不錯,經常有事沒事跑到市一中去找張曉楠。
這是張雲起從張雲峰嘴裡聽到的訊息。
說這事兒的那天晚上,哥倆在姐夫牛奮家裡喝酒吃江川地道的茶油燒雞公。近來張雲峰酒量見長,老燕京不喜歡,和張雲起牛奮乾白的。
其實張雲峰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也沒顯得有特別的情緒,牛奮這個妹夫倒是真的挺上心,畢竟他的娃兒都一歲多了,孃家大哥現在連老婆都沒著落,他說道:“咱們廠子有好幾戶人家的姑娘不錯,有空約出來?”
張雲峰沒搭理他。
張雲起只是笑,男女之事他這種年齡不大好插嘴,但按照他的說法呀,有資本的女人總會有人追,但情敵這玩意兒不是關鍵,她不喜歡你,那其他的都是扯淡,如果情投意合,又有信心有能力給對方幸福,那就先睡再說,只要造人成功就沒有拿不下的岳父。當然,窮鬼肯定不在此列。
現實嗎?
每個談過戀愛想結婚的絲都應該體會過這種現實的滋味,尤其是接近二十**歲的普通青年,領著一份不高的工資,買房買車遙遙無期,父母年紀大了,指望不上也不想不能指望,和女朋友住在出租屋裡,除了朝九晚五上下班,每天的生活主題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一週出去吃頓火鍋看場電影都要反覆糾結半天,在家裡承包了買菜做飯洗碗洗衣服還要被女朋友嫌棄這嫌棄那,其實,她嫌棄的不是你,而是你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生活。
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經濟基礎永遠是最重要的,是衡量幸福最重要的標準,大哥張雲峰現在未必比的了那個馬林的身家背景,但畢竟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泥腿把子,他有經濟基礎,和張曉楠也有尋常人難以企及的感情基礎,那其他的都不是事,直接睡,生個大胖小子,讓張國瑞一邊洗尿布一邊罵娘去。
張雲起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一點毛病都沒有,賊雞兒完美,而馬林的出現,指不定是一個好事。
只是他想到這裡的時候,窗戶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喊叫聲,好像很多人聚集在下面,張雲起有點奇怪,問牛奮說:“外面怎麼了?”
牛奮對這個情況似乎習以為常了,他灌了一口酒說:“還能怎麼,廠子沒得效益,大家混不下去鬧事。”
張雲起怔了一下。
牛奮就說:“咱們廠已經停了六個月的工資了,沒得開支,特別是雙職工家庭,老保也欠錢,官員成天說什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有些腦瓜子靈泛的倒還好,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私下裡搞些買賣,上班就磨洋工,但問題是這畢竟是少數,咱們廠子裡好多人都指著這碗飯吶,有些還跑到工人去市裡政府堵門,都麻木了。”
張雲起不由地想起了李雨菲和劉子城,她們的生活好像沒受到什麼影響。當然,這個好像跟他沒啥關係,外邊鬧哄哄的,哥倆和牛奮繼續喝酒吃燒雞公,搞到十一點多才回自己家,洗澡睡覺。
第二天照常去學校跑步,上課。
早讀過後,第一節課是洛琳的英語。
現在張雲起是越來越喜歡上英語課了,生動有趣,人又漂亮,是那種有異於小女生的漂亮,充滿了少婦的味道,睿智中帶著濃郁的感性,站在講臺上就是一道風景線,也不知道班上有多少個男生在深夜裡為她夜不能寐,在寂寥的星空下任由大腿根溼漉漉的,內心深處卻悵然若失。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洛琳出了一個題目讓學生回答問題,她點名點到晏詩,也就是班上牲口們嘴裡的花姐。
花姐長得不太好看,性格內向,遇到了同學總勾著腦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