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賺錢賺得心發燙的張雲峰來說,每天最快樂的事莫過於賣烤煙。
每天凌晨五點多,哥倆就起床收拾利索,摸黑直奔江川市菸草站。他們永遠都是菸草站第一個賣烤煙的。
九點返程,張雲峰開拖拉機,張雲起就四仰八叉躺在拖拉機的車箱上睡大覺,因為睡眠嚴重不足,在顛簸的山路上曬著火爐似的陽光,他也有種躺在無敵海景房裡摟著范冰冰睡大圓床的感覺。
到家差不多十二點,吃飯休息的時間都省了,拿著張媽提前準備好的水壺和午餐,哥倆又開著拖拉機去偏僻的村莊收購烤煙,但烤煙也沒那麼好收,菸民都鬼精的很,張雲起就跟後世的推銷員一樣,陪著笑臉,敬上好煙,說盡好話,嗓子都說的冒火了,還得笑的讓自己的臉像菊花一樣燦爛。
這事兒乾的人憋火,但他心態很好。
掙錢嘛,總該得吃點苦頭的。
他這種經歷了重生的中年大叔,對世界的未知和年齡已經有了敬畏之心,可能年齡越小,就越容易抱有幻想,指望什麼“貴人”讓自己飛黃騰達,年齡大了,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有機會都來自不懈的打拼!
閒暇的時候,張雲起也沒歇著,他要給紀靈輔導功課。
不管紀靈樂意不樂意,他總是想法設法往上湊,好在口才還成,倒也沒讓紀靈厭惡,坑爹的是業務水平不達標,大部分初高中知識他已經原原本本還給了老師,尤其是英語,早上好都拼不出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離開學校二十多年,除了看歐美毛片辨識叫床聲用得著幾句英語單詞之外,其他大多沒用。
既然要給紀靈當老師,沒點水平怎麼行?他一大老爺們可不想被紀靈這一小丫頭鄙視。晚上抽空系統地翻了翻初中課本,發現很多知識點都不太記得,抱著不恥下問的精神,他找到大妹春蘭。
這小姑娘是個成績逆天的角色,也很懂事,經常幫張媽做家務事,空閒下來就自覺地在家裡自習看書,那股子頭懸梁錐刺股的精神,很有點兒前世自己的風範,學霸可不是白來的。
張春蘭倒是有點莫名其妙,二哥可是中考狀元,跑過來問她題目,心裡就感覺怪怪的,說你問啥題目呀?
張雲起開啟習題冊指給她看。
春蘭掃了眼題目,就轉頭看著張雲起,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帽:“這麼簡單的題目都不會,你那中考狀元是怎麼來的?”
張雲起感覺受到了不小的侮辱:“嘿,小丫頭片子,明年你就要中考了,我這是想提前考考你,還真以為我不會?”
春蘭撇撇嘴:“二哥,你最近變化很大呀,都學會吹牛了。”
張雲起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題目沒法問了,不能露餡呀,特麼的頂著箇中考狀元的牌子也是夠悲催的,他拿著習題冊自個兒琢磨去了。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他去烤煙房幹活。
家裡的農活他是能多做一點就儘量多做一點,也不在乎什麼累不累的,畢竟以前他和大哥是家裡的主要勞力,現在哥倆一門心思販賣烤煙,農活大多落在張媽一人身上,本身她就身體不好,再加里裡外外忙不完的家務事,辛苦可想而知。
不過張媽最近似乎很順心,臉上時常掛著笑容。
可能是家裡的景況有了很大的改善吧,哥倆又爭氣,手頭闊綽,每天保底有四百塊的純收益入賬,生活水平坐了火箭似的竄升,別人家吃不起的大肥豬肉她家都吃膩了,現在專挑瘦的買。
張媽心裡那個美的呦,也不像以前那樣愛發火了,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惦念自己男人,要是擱家也能享福咧,哎,現在在監獄裡吃牢飯,受老罪了!
這事張媽只在心裡想想,她從來不在家人面前提,也不準兒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