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走了。
等勺子喂到自己嘴邊來,她不爭氣的渾身發燙。
這種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場景,放到現實生活中,真的好不自在。
尤其司湛還用一種異常深情的眼神望著她,毫不掩飾的愛戀都快要溢位來了。
她舔了舔唇,尷尬的歪過頭,嘟囔道:“你給我,我不用喂。”
“我想喂。”司湛一本正經的舉著勺子,重新遞到了她嘴邊。
童淼覺得腦袋裡面一陣陣漲疼,發燒的難受和害羞的情愫快要把她燒著了。
她垂下眸,往被子裡面縮了縮。
“這是醫院,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等有人來了,我就不能餵了。”司湛淡淡的打斷她的話,眼瞼輕輕顫了一下,嗓音有些低啞。
童淼抬起泛著血絲的眼睛,眉頭微蹙,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忽閃著。
她心疼司湛。
在寂靜無人的角落,在視線背後的盲區裡,他們才可以像情侶一樣親暱一下。
怎麼辦呢,錯的時間,錯的關係,唯一讓人割捨不下的,就只剩下一點真心了。
她慢慢的張開嘴,一點點把勺子裡已經微涼的粥嚥了下去。
她的嘴唇有些無血色的白,被黏膩的粥沾染上,倒是顯得紅潤了不少。
司湛一語不發的把一碗粥都餵給她吃了。
動作輕柔卻笨拙,不小心就沾在了童淼的唇角。
他自然而然的用手擦去,也不著急去洗,只是在放下碗的時候,突然附身在童淼的額頭輕輕吻了一口。
童淼披散著頭髮,像一個無辜的不諳世事的娃娃,抬起眼睛望著司湛的脖頸,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息。
司湛的下顎有一條很細的血管,黛青色的,只要他一激動,就會顯得格外明顯。
他的肩膀很寬闊,肌肉也格外結實,隨著年齡的增長,稚氣逐漸褪去,更多了一分穩妥的成熟氣質。
“你好好休息吧。”
司湛收起錯亂的眼神,穩了穩心神,端起空碗,出去沖洗。
童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因為吃過東西后,她很快就睡了過去,平靜又安穩。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輕柔的吻起了作用,讓她格外的有安全感,直到拔針的時候才緩緩轉醒。
雖然身體還是虛弱的,但燒已經退了下去,童美君拿了條幹淨的毛巾給她擦臉,替她穿好衣服。
“還好退得快,不然回姥姥家,她該心疼了。”童美君笑著說。
童淼怔了怔,這才想起來,冬令營結束之後,就該過年了。
那和去年一樣,她和司湛又要分開大概七天。
她眨了眨眼睛,為自己竟然有點不想回姥姥家而羞愧。
把胳膊伸進袖子裡的時候,童淼無意中掃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她一個激靈站起身來,伸手去翻被子。
“怎麼了?”童美君一愣。
童淼抿著唇,神情嚴肅,把枕邊和被褥來回翻了幾遍,還是沒有找到。
她臉色變得有些白,茫然無措的看了一眼椅子上困得睡倒的司湛。
“是找這個麼?”
童美君把桌面上的手鍊拿過來,遞到她手裡,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童淼沒有注意到媽媽的異常,長出了一口氣,把手鍊攥在手心裡,小鈴鐺被她捏的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給你打針的時候替你摘下來了,你都忘了?”童美君替她繫好衣服,朝她攥緊的手看了一眼。
“唔......”她真的忘了,睡了一覺之後,腦子就不是太清醒。
以為手鍊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