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我先前替廷尉夫人看診,正好路過這裡……燕娘子,我早就聽說過你,不想今日是這種情境下見面。”
燕呢喃年輕,心性也單純,笑著說:“實在是意外得很……”邊說邊往一旁讓了讓,“向娘子,我們府上有侍醫,讓他為你看看吧。”
南弦正想說多有打擾,心裡是願意的,畢竟胳膊脫臼了很麻煩,得趕快接回去。
結果還是被神域打斷了,他說:“那個患坊坐診的是女醫,接骨的時候方便些,別耽擱了,這就去吧。”
沒辦法,燕呢喃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翻身上馬,不忘叮囑他一聲,“阿舅,說好的,除夕在我們這裡過。”
神域隨口應了,又道:“夜深了,快回去吧,彆著涼。”自己策馬在前面引路,領著那輛吱扭作響的馬車,往巷口上去了。
坐在車上的南弦聽著這聲音很擔心,唯恐車軸斷了,會不會走到半道上車軲轆掉下來。正遲疑的時候,馬車停下了,門被開啟,神域卻鑽了進來。
“噯……”她正想問他幹什麼,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別動。”他說,話音剛落,託著她的手肘往上一推,脫臼的榫頭瞬間便復原了。
南弦納罕,“你不是說去患坊,有女醫嗎?”
他皺了下眉,“難道你想興師動眾進大長公主府,驚動裡面的人?”
那倒是。
南弦抓握兩下,動了動胳膊,發現果真行動如常了,但更大的疑惑浮上心頭,“你怎麼還會接骨?”
他調轉開視線,隨口搪塞,“小時候經常脫臼,久病成醫了。”
這話顯然不真,接骨不像問診開藥,有一套約定俗成的醫理。接骨要懂得骨骼的排布,甚至推送的力道都要拿捏得當,這不是多脫幾次臼,就能學會的。加上他上回提起廣防己,那也不是一般醫者知道的,種種跡象下,南弦忽然想起了先前王朝淵的話,他大抵是懂醫術的,且早前中蕈毒,或許也是他預先設下的局。
她那樣盯著他看,讓他有些不自在,勉強笑了笑問:“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南弦伸手拽了他一下,他踉蹌著坐到了她身旁,她揚聲朝外吩咐:“鵝兒走遠一點,我有話要和小馮翊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