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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澄拾起地上的帽子,接過盒子。
那祖孫倆走遠,她走去旁邊的垃圾分類回收箱,想扔了那頂帽子,停了一兩秒,還是抖了抖灰裝回盒子裡,上樓去了。
聽到聲響,顏悅從臥室探個頭出來:“西西?”
西澄用手語問她:“沒睡覺?”
“你嘴巴怎麼了?”顏悅走過來看她。
“一點意外。”
顏悅看她不想說,也不細問了,西澄這才注意到她眼睛紅紅的。
“你怎麼了?”
“沒什麼。”嘴裡這麼說著,眼睛裡已經又要溼了。
西澄只能繼續比劃著問她:“出什麼事了?”
“是辛鳴。”
辛鳴是她男朋友,西澄知道的。
顏悅開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控訴起來。西澄聽明白了,就是兩人一言不合吵架了,然後對方六個小時都沒有找她。
“他發條微信能死嗎?”顏悅扁著嘴,細彎彎的眉蹙著,委屈得很,“怎麼就不能讓讓我,上次我先道歉,這回他就不能先低個頭嗎,他怎麼能這麼過分呢,你說他這種人是不是就活該單身!”
她眼淚直掉,糊得視線都不清楚了,西澄一邊抽紙給她,一邊拿出手機打字:“不然你再等一等呢,也許明天早上他就找你了。”
顏悅看完抱住她扭著身子:“可是我心裡難過啊,我等不到明天早上啊……”
西澄:“……”
所以談戀愛就是這樣嗎?
耐著性子把顏悅勸回房裡睡覺,西澄才有空收拾自己。
洗漱的時候,她觀察了一下嘴角的傷,有點兒明顯起來,挺難看的。
那巴掌力道真不小。
她拿熱毛巾在嘴邊摁了摁,走出去找手機,回了姜瑤的訊息,退出去,往下滑,找到那個灰色的消波塊,問他到了沒。
也就一兩秒,跳過來一個字:沒。
她說:到了告訴我一下。
間隔兩三分鐘,他回過來一個問號,隨後的一條問她:社交辭令?
西澄:不是。
過了挺久,西澄收到了他到家後的訊息。
那天之後他們再見面就已經是下一年了。也沒什麼正經事,不過就是又吃了一回飯。
那次是順路,梁聿之有位長輩搞曲藝的,在北展劇場有個表演,那天他去捧了場,結束後正好離晚飯時間不遠。
當天西澄的最後一門專業課結課。
梁聿之問她在幹嘛,她告訴他在上最後一堂課,他便回過來:是麼,正好,那吃個飯慶祝一下。
他的車停在z大門口。
西澄拉開副駕車門坐進去,將四五級的西北風隔絕在外。
她穿了件薄款的黑色羽絨服,坐下來就扯下帽子,理了理頭髮。
梁聿之看了眼那張被風吹紅的臉,問吃什麼。
西澄理好頭髮,從兜裡摸出手機,打字:“你吃不吃雲南菜?”
她口味跨度很大。
梁聿之說可以吃,西澄在app上找了家店,不遠,但已經這個時間了,再晚一點開車就會很堵,回程會很糟心。她於是問他能不能坐地鐵,一共也就幾站路,雖然也會人多,但比堵在地面上寸步難行要好。
梁聿之似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
地鐵站在旁邊,不必走多遠。
西澄猜他沒有坐過地鐵,便沒有與他溝通就直接在app上買了兩張票,進站找到取票機取票,給了梁聿之一張。
晚高峰的前奏,人確實不少,但他們順利上去了,只是沒有座位。
臨關門時,有人匆忙跑進來,手裡塑膠袋裝著一根在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