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歲了吧,成年好幾年了,有必要嗎?”
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個分離焦慮的家長。
但電話裡梁泊青語氣嚴肅:“她情況不一樣,聿之你不瞭解。”
行吧。那確實沒多瞭解。
他不再反駁了。
梁泊青為什麼對唐西澄如此上心,其中淵源他知道個大概,他與梁泊青經歷不同,處境不同,確實沒什麼立場隨意評價。
◎有空嗎?◎
雖然在電話裡說會看看唐西澄什麼情況,但梁聿之食言了。
後來的一整週都不在北京,壓根沒見過她。
他週一開了早會走的,前半周在杭州,有個小型的科創論壇,他應一位本科師兄的邀請出席作嘉賓,後來拐去蘇州探望外公。
他幼年在蘇州住得多,到了上學的年紀才回上海,再之後出國,這些年都沒太多機會回來長住。
老爺子八十八了,一個人住從前的院子,身邊只有照顧了很多年的保姆、司機,另外還養了一隻貓,平常養花種草,逍遙自在。
梁聿之留宿了一晚,依然住從前的屋子,二樓東邊,早晨陽光極好。
保姆張媽在視窗放的兩大盆藍雪花,鬱鬱蔥蔥遮滿整個窗臺,開得過分繁茂。
他靠在窗格上看了會兒,手機短促地響了一下。
勿擾模式給了他六個小時的寧靜,堆積不少未讀訊息,最新的一條是來自“啟安汪沁茹”,問他週末有沒有興趣滑雪。啟安是星凌的長期合作方。
接著看到喬逸:去看朋友圈!看看你錯過了什麼!
他真的點進朋友圈,原來喬小二酒吧開張一週年了。
也不是很懂一個正在賠錢的酒吧有什麼開趴慶祝的必要。
連續好幾條相似的圖片和影片,以九宮格刷屏分享了各個角度的聒噪現場,他完全沒興趣,直接劃了過去。
然後看到唐西澄。
黑白簡筆畫的獨角小鹿頭像,微信名是小寫字母xx,她發了張照片,黃色瓷盆裡的一株球狀植物。
這東西梁聿之見過的,三月她從上海回來就帶著這個,路上那隻手提紙袋不幸破掉,灑了他車上一層土。
也不知道是什麼,長得像個楊桃。
張媽這時來敲門,喊他吃早飯。
梁聿之簡單洗漱,換了衣服下樓,老爺子出門看花去了,院子裡那隻黑貓蹦過來,毛球一樣蹲他腳邊。
張媽做了縐紗小餛飩,配清炒的遲菜心,按他的口味來的。
梁聿之吃了不少,張媽看得高興,在一旁給茉莉剪枯枝,與他閒聊。
末了,也免不了問一句今年找女朋友了吧。
與旁人不同,張媽這句真就是純粹的長輩關心,沒催促的意思,更沒打探的性質,梁聿之並不反感,只笑笑講:“哪那麼容易,沒人要我啊。”
張媽便笑他胡謅,你樣樣都好的,哪會沒人要,又溫溫和和講不急,虛歲二十七嘛,不大,慢慢來,找個投契的,容貌嘛條件嘛不是最緊要的。
梁聿之一邊聽著,一邊把剩下的餛飩吃完了。
週末唐西澄出門了,地鐵坐到團結湖站,走去pa one。
人不少,意外的很安靜,閱讀的小朋友更多,她一直待到下午四點,離開時在太古裡南區北門碰見個人。
她們擦肩而過,西澄先認了出來。
唐若齡正與身旁男人講話,溫柔嗔怪的語氣,直到不經意轉過臉與西澄視線對上,她僵了一下,但很快地,神色恢復如常,挽著那男人走遠。
晚上就收到微信訊息。
唐若齡:在學校吧?我來看看你。
西澄回覆:不在。
唐若齡: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