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歉,我也付出了代價。你還說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隨便一個女人你都可以……已經這麼久了,我們在身體上很合拍,我以為這些你不在意了,但看來不是,你到現在還是要用梁泊青來刺刺我。”
西澄抿唇,微停了下,“梁聿之,真這麼過不去的話,就到這兒吧。”
“說得真好,唐西澄。”梁聿之嘴角浮了點笑,“何必對我說這麼多,不過就是要快點結束,清理障礙罷了,你那麼厲害,沒什麼事做不好,你那些手段拿去追他,自然會成功的。”
“你夠了嗎!”西澄皺眉,“就當不提從前,我們這種關係,我現在也不必跟你解釋我跟他的事,你沒必要在這胡亂揣測。”
“的確沒必要。”梁聿之喉頭哽了一下,直直望著她,“我一個替身,有什麼資格揣測唐小姐的打算呢,我該慶幸我這張臉長得像你喜歡的人才對,不然你都不會看我吧。”
西澄驀地一怔。
“我該慶幸我只有眼睛不合你的心意,慶幸你在床上對著這張臉那麼熱情。”
梁聿之胸腔起伏,薄唇冷抿,眼睛已經完全紅了。壓抑過久的難言情緒急遽噴薄,好像長久埋在泥淖下方,被窒息感折磨,終於找到微小的透氣孔。
“我找你要什麼公平呢,明明你說得那麼清楚,我也聽得那麼清楚,句句都是他,句句沒有我,我他媽從頭到尾什麼都不是,只是你的工具!我是瘋了才會答應跟你做這種狗屁的炮友,我是瘋了才會一次兩次讓你這麼欺負!”
眼睛被無法緩解的悶痛感逼得酸脹難忍,他未來得及轉過身,眸中已經溼熱。
西澄明顯懵了,有些手足無措地立在那,因他毫無停頓的一字一字,也因他突然潮漉的眼睛。
她沒有遭遇過這種境況。
除了中學時打架,她已經很多年沒把誰弄哭過。
呆呆站了一會,竭力讓自己鎮定,本能地找回“先處理問題”的邏輯,混亂地梳理他的每句話,然而手腳卻比大腦更先作出反應,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走了過去。
她捏著紙巾,有些僵硬地抬手,然而他別過了臉。
乾澀的喉嚨動了動,西澄一時沒找著話說。
再次到他面前,那雙溼黑的眼仍舊迴避她的視線。
“別碰我。”
西澄不再做什麼,只是站在他身邊,視線落在他的下眼瞼。
沒沉默太久。
“我不知道你在。”西澄嘗試解釋,“我……我那時候情緒過激。”
“最開始,也並不是故意接近你,就是,碰上了。”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沒有打算要去追他,我今天只是覺得驚訝。”
“我在上海找你,是因為覺得我們很合,沒有要再欺負你的意思。”
……
他們都清楚,有一箇中心點沒有解釋,因為那是事實。
屋裡安靜得令人心慌。
西澄看著他左側的頜骨,心口那種曾經被絲線纏扯的不適感漸漸擴大,變得真切清晰,讓她難受起來,突然像回到小時候,無力的不知道做什麼的小時候。
她明明已經將那些事都結束在去年八月,不留羈絆地往前,但他成為其中唯一的計劃外。
“梁聿之……”她眉眼垂落,毫無章法地去握他的手,“對不起。”
◎我現在過來◎
西澄無暇思考他會不會依然排斥碰觸, 她對當下正在處理的狀況的確是缺乏經驗的。但她的舉動其實歪打正著,在自己未感知到的時候,已從“解決問題”的邏輯跳到“安撫情緒”,正是此刻最需要的。
或者說, 是某一類人最需要的。
我沒那麼希求你連篇累牘給一個亡羊補牢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