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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敲幾個字回她:在看春晚?
幾乎沒有等待,就有了回覆:沒有,不看春晚。你呢,過年有什麼好玩的嗎?
梁聿之:沒有,都很無聊。
菸灰落到手指上,他輕磕了磕,視線看向遠處高樓燈火,大約三四分鐘後,擱在一旁的手機螢幕亮起,點開,最新的一條——
那你要不要來找我?
◎低頭吻了過去◎
九點半。
春晚已經過了小半,正在播放的是個笑點尷尬的多人小品。
西澄說不看春晚,結果卻是她一個人在看。
長輩們在牌桌上坐著,唐若齡躲到樓上與人煲電話粥,只有小孩子仍然精力旺盛,屋裡屋外地竄來竄去。
西澄已經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無所事事看了一個鐘頭電視,吃了好多顆糖,實在是被最新的這個無聊小品勸退了,準備上樓去客房睡覺。就是在這時她的手機短促地震動了一下,有新訊息。
是張照片。
點開大圖依然不甚清晰,但她認出那路燈和梧桐樹,距離她很近。
一個小時前,西澄問完那句話之後,發了定位,沒得到任何回覆。他沒說來,也沒說不來,但不回應一般被預設是一種拒絕,因為被冒犯了所以不想理睬。
西澄也是這麼理解的。
但他卻又來了。那為什麼吝嗇回她一條微信?
眼下不再思考這個問題,西澄看了眼牌桌那邊,走去玄關穿鞋出門。
出了小區,左拐走幾十米,路邊停著唯一的一輛車,雙閃開在那。
西澄迎風走近,坐進副駕。
車裡未開暖氣,兩邊車窗似乎還故意留了縫隙通風。
今年過年晚,二月中了,天氣確實沒那麼冷,但也僅五到十度的樣子。西澄看看主駕那人,穿得並不算多暖和。
“冷嗎,要不要關窗?”梁聿之視線落過來看她。
西澄搖頭,聽出他有輕微的鼻音,她偏頭看他的臉,除了眉眼間那點疲憊,看不出其他。
梁聿之的目光也未移開,打量她今天散下來的長髮,西澄的頭髮很多,不紮起起來時就有種蓬鬆感,顯得她整個人更多幾分柔軟鬆弛。
這樣看著對方,目光很自然碰到一塊兒,短暫地相交之後又分開。
梁聿之視線看向前方窗外,遠處光線不及之處濃郁的一叢樹影。
應該要說點話的。
西澄這麼想著,摸出手機打了幾個字,手指碰碰他肩。
梁聿之側低過頭,看到她的手機螢幕:“你過來要很久嗎?”
“半個鐘頭。”他反問,“你怎麼在這邊?”
“在我奶奶家過年。”
“那你就這麼出來,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我又不是小孩。”
梁聿之勾了勾唇,淡淡問她:“那你想做點什麼。”
西澄問能不能聽音樂。
梁聿之的手機連著車載,他點到音樂介面,隨便選了個歌單開始播放。
沒聽過的外文歌,像是民謠風格。
他的歌單,西澄很多都沒聽過。
靠在座椅上,她從兜裡摸出沒吃完的兩顆糖,不同的口味,隨手遞了一顆給梁聿之。
那首歌唱到過半,聽到他問:“有沒有別的味道?”
他說糖。
西澄搖頭,沒有了,就兩顆。看他微微皺眉,她問:“很難吃?”
“甜過頭了,你不覺得?”
西澄:“我這顆還行。”
“是麼。”梁聿之的聲線低下來,鼻音似乎更重了點,他的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乾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