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超過了。”梁聿之上前半步,頭低下來,西澄攀著他的肩膀,仰起臉碰觸他。
在他臨走的這點時間裡,他們糾纏了一會。
西澄覺得她和梁聿之的相處並沒有因為異地受到影響,看起來甚至變得更好。他以前還會鬧些脾氣,現在卻似乎更寬容,偶爾有些小矛盾,他也只是無奈地看她一會,他們很快就和好。
幾乎每週梁聿之都過來上海,僅有兩回西澄很堅持,他才在北京等她飛過去。在這一點上他有某種奇怪的執著。
有一次,他帶著她的鸞鳳玉一起乘飛機過來。西澄離開北京時把它交給梁聿之照顧,沒想到它又悶聲不響地開花了,她終於親眼看到。
梁聿之依然叫它“楊桃”,見面時張口就說:“你的楊桃回頭率挺高。”
西澄經常在週五下班時見到他,以至於她開始期待每週的那個時刻。
從夏至秋,他們一起在淮海路的公寓裡度過很多個週末。
到九月,天涼下來,秋意漸起,在西澄就快要返回北京的時候,卻有了變化。
那天是個週六,很反常,好像什麼都不太順。
先是一個合作的同事,大約是有什麼事狀態不好,西澄前後溝通了幾個來回,對方莫名其妙朝她發了脾氣。西澄仍舊耐著性子把事情推進到位,為這事下午還去了趟公司。
直到晚上回去見到梁聿之。
說起回去的時間,她說推遲了一週,臨時的決定,那之後他似乎就不太高興了,幾句話都回應淡淡。西澄連問了兩次沒得到明確的回饋,便有些氣躁:“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的語氣也有些不好,視線沒看她,垂落在手裡的杯口上,“我想什麼你在意嗎?”
西澄站在餐桌邊,他在島臺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氛圍因為這樣的兩句話急轉直下。
她正要再講,手機響了,有電話打了進來,是周姨,西澄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走去旁邊接通,然而還沒聽完電話就已經變了臉色。
她匆促地往門口走。
梁聿之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跟過來,“怎麼了?”
“我要去醫院。”
她動作很快地穿鞋,梁聿之猜到了狀況,立刻取了車鑰匙。
坐上車,西澄竭力平復呼吸讓自己冷靜,但心裡仍然一團亂麻,無法理智思考,她忍不住給周姨撥了一個電話,沒接通。
遇上紅燈,車子停在路口,更令人焦躁。
西澄手裡攥著手機,視線虛空地盯著窗外。
梁聿之側低頭,視線在她臉上停駐,繼而落在那泛白的指尖。
指示燈變幻,道路恢復通行,他車速更快了些。
外婆急性心梗,周姨反應快,老太太一不舒服就已經叫了司機來。
西澄和梁聿之趕到的時候,人已經送去手術室。周姨看到他們,沒心思關心為什麼小梁先生也在,她焦慮地向西澄述說事情的經過,語氣急切,講著老太太晚飯前就覺得胸痛,很突然,沒個預兆,飲食與平常並無不同,也沒有不當的活動,本以為是暫時的,誰知道飯後越發嚴重,就喊了鄭師傅過來,到醫院時人就不清醒了。
“明明三月份體檢都蠻好,比之前還要好。”周姨想想就心驚肉跳的,想不通為什麼。
西澄握她的手安撫一會,讓她別站這等了,要不先跟鄭師傅的車回去收點東西,外婆出來還是要住院的。
周姨想想也是,便應“好”,叫她別急,沒耽誤時間,來得及時,應當沒有大問題。
等周姨走了,西澄肩膀坍了點,後背貼靠到牆壁上,像尋到一點支撐。她這樣低頭沉默了十分鐘,梁聿之也看了十分鐘,終於走近,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