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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燈未開的狀態,他的輪廓有些模糊。
好一會兒,電話終於掛掉,又收到實習生髮來請她確認的新郵件,西澄快速看完回覆,過去開了床頭壁燈,走去關掉外間的,她回到床上,掀開被子,坐進來。
“你每天這麼忙嗎?”低淡的聲音。
西澄:“也不是。這一陣事情比較多。”她身體往下,滑進被窩,腳趾碰到他的小腿。
梁聿之抿唇,眼瞼微落,“……經緯那個張總,經常見?”
“沒有。”
“他手段很髒,離他遠一點。”
“怎麼樣的髒?”西澄帶著好奇地一側眸,對上那道視線,又抿唇收回,“隨便問問,我知道,他就是噁心的老混蛋。”
她沒掩飾厭惡。
“那麼噁心你也笑了一晚上。”
西澄聽出嘲諷,盯他兩秒,“那你覺得我要怎麼做呢?你不是也經歷過嗎,你不是陪人家活色生香的女客戶嗎,蔣津語不是說你差點失身嗎,你都受著的事情,我要怎麼做?”
“你只有這個選擇嗎?”
西澄撐肘爬起一點,直視他,“又想說我的股份是吧?我回去坐吃山空,還是憑我死了多年的母親過去謀個閒差讓他們把我供在公司?你家裡那麼厲害,你怎麼不回去繼承家業呢?你能有你的選擇,我不能有?”
語氣是平靜的,但攻擊性毫不遮掩。
他很清楚,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溫順跟她沒什麼關係。
梁聿之別過臉,不言聲了。
氣氛僵了下來。
西澄沉默地躺了兩分鐘,靠過去摸他,被推開手。
“理虧所以硬不起來嗎?”西澄伏到他胸口上,“我幫幫你。”她低頭封他的嘴,剛強硬地吻了兩秒,被扣著後頸推開。
下一秒,有人欺身壓過來,不再客氣地扯掉她的衣服。
“唐西澄,你自找的。”
◎你在做什麼◎
西澄印象中, 梁聿之沒有在這件事上放過狠話,他應該並不是以此為情趣的那種男人,所以即使是曾經的bedate,互相知曉彼此在特殊時刻的某些私密癖好, 也不代表她能預料他的所有手段。
總之, 十分混沌的一個晚上。
反反覆覆, 好像涸轍之魚。
明明已經到休止符,然而那莫名其妙的浴室設計實在剝奪理智, 逼迫人屈從天性。
後半程沒有條件再做措施, 他依然沒有停下,用手指, 用唇舌。
直到聽她完全連不起來的音調叫他的名字,尾音軟得奪魂攝魄, 情熱中讓人惡念愈重,他摟她軟軟綿綿的身體, 帶著她的手誘引, 神智潰散之際只覺得這樣一起墮落也很好。
過度放縱的後果是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之後, 梁聿之罵了句髒話。然而手機的主人壓著他的右臂睡得無知無覺, 頭髮全繞在他臂彎, 他不得不撥開她的腦袋,在意識模糊中爬起來替她關掉擾人的鬧鐘。
再次醒來整個上午都已經過去。
半夢半醒間睜眼, 視線下意識尋找一番, 最後看到她站在那,裹著浴巾, 對著鏡子撥弄長髮, 裸露的肩臂顯出優越的弧線。
梁聿之眼神朦朦看了會兒。
“別遮了, 欲蓋彌彰。”他倏然開口, 久眠後的嗓音澀啞低沉。
西澄回過頭:“你就是故意的。”
對視間,兩個人都在對方臉上看到囂張之後的疲憊。
梁聿之撐肘起來,倚到床頭,目光涼淡瞟她,“你以為你下嘴很輕麼。”
他沒拉起被子,赤/裸的上半身,軀體上任何痕跡都清晰醒目,她做的事昭彰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