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錶樣式很普通,藍色錶盤銀色錶帶,錶盤上該有的時間刻度都是用小點表示,只有79兩個熟悉用花體字標出來,看起來並不違和,反倒讓人覺得這個表本來就應該這麼設計。
乍看沒什麼特色,但林故見慣了奢侈品,知道它的售價。
這個品牌的表只能定製,價格奇貴。而且普通人即使有錢,也很難預約到名額,她八成是透過林燃才拿到的預約。
小姐姐現在即使有提成,還加了薪,怕是也要把大半年的工資搭上去。林故把表套在自己手腕上,真切的意識到——
我可能真的被包養了。
“你要給我送鍾?”林故問。他並不覺得送終是個多麼不吉利的詞,反而兩個人互相送終,也是白頭偕老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才不是呢,你不是要個項圈嗎?”莫黎黎解釋,“帶項圈太扎眼了,所以用這個拴住你啊。”
林故點點頭,“哦,那還要個繩子,可以讓你牽出去溜。”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毀氣氛,莫黎黎懶得搭理他。
送情人手錶,難道不是情有獨鍾的意思嗎?
今年的春節稍早,公司業績好,索性給幾個主力員工提早放了假。才二月初,莫黎黎就帶林故回到了老家。
林故上次來,還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男朋友,時隔一年,他真切的得到了新女婿回門的待遇。
徐女士大概是在家這些天,終於進行了自我說服,見到林故時沒什麼太激烈的反應,該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要他幫忙拎東西準備年貨,簡直當成半個兒子來用。
途中遇到小姐妹,難免有人問。徐女士得意跟周圍人炫耀,“我女婿,城裡來的。”
“你女婿長得挺俊啊,啥時候結的婚?”
“還沒結呢,不過快了。到時候我們在家辦一桌,請你們都來喝喜酒!”
鄉下辦酒席不比城裡奢華,但是特別熱鬧。戲班子往門前一搭,附近十里八鄉的人都過來給個祝福討個喜慶,比大酒店的酒宴更有生氣。
林故始終跟在她後面,該付賬該叫人絕不含糊,給徐女士撐足了面子。
前前後後折騰下來,林故還沒發出抗議呢,倒是莫黎黎先心疼了。這尊貴的太上皇平常到哪都被人供著,哪受過這種差使。
“你看你,瞧你那點出息?找個男人本來就應該多使喚,讓他顯擺。你非要把人哄著護著…”徐女士搖搖頭,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過人家小兩口的事,她也懶得插嘴。
晚上吃過飯,她早早把林故和莫黎黎趕去睡覺。安排的房間是原來莫黎黎的臥室,沒有讓兩個人分床的意思。
莫黎黎沒覺得有啥奇怪,她跟林故住一起慣了,睡一間房很正常。
丈母孃肯放他跟閨女同住,還能是個什麼意思?林故瞬間領悟過來,徐女士是徹底認下自己這個女婿了。
房間裡家居擺設都是原來的樣子,徐淑嫻在家經常收拾,房子裡非常乾淨,還是莫黎黎熟悉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那張床。原來的單人小床換成標準的雙人床,床上擺了兩個枕頭,鋪著滾紅翻浪的褥子,被罩上休了一幅龍鳳呈祥。
莫黎黎坐在床邊仔細瞧了瞧,拉起繡花的圖案跟林故說,“這是我媽繡的。”
“咱媽還有這個手藝?”林故原先只當是徐女士考慮的細緻,聽到這話多看了兩眼,發現龍鳳呈祥圖針腳緊密,繁複的色彩都是用不同線勾出來的,確實不像是機器後期燃料的產物。
“對啊,我媽什麼都會做,所以才會把我慣成一個廢物。”莫黎黎嘆了口氣,想到什麼,跟他說,“我挺小的時候,莫遠同志還沒入編,工資少的可憐。我媽沒事做,繡鞋墊補貼家用,那時候我最喜歡看我媽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