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五郎冷哼一聲:“崔氏,是誰給你膽子糊弄我?”他又再次冷哼,“又是誰允許你接二連三地胡話連篇?”
他最後重重一哼。
“崔氏阿錦,怎麼?不敢說話了?你之前糊弄我的膽子被雲片糕給吃了?”
阿墨嚥了口唾沫。
田郎覺得很是尷尬。他從未見過郎主這般不冷靜的模樣,他不過是剛進來,郎主便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話語像是珠子一樣一顆又一顆地迅速彈出,將他殺個措手不及。
田郎身邊的青衫姑娘嘴巴塞了布團,正在嗯嗯啊啊的,滿臉恐慌。只不過這青衫姑娘柳眉杏眸的,顯然不是……崔錦。
此時,阿墨對田郎輕輕地搖了搖頭。
田郎察覺到,心中驀然一驚。他用眼神示意,阿墨點了點頭。他嚥了口唾沫,說道:“啟稟郎主,卑職有罪。”
阿墨小聲地說道:“郎主,田郎……抓錯人了。”
謝五郎蹙眉。
田郎連忙道:“回稟郎主,卑職從未見過崔氏,只知曉崔氏住在西廂房。而這位姑娘也的確是……住在西廂房,屋宅的住址也的確沒錯。只是……只是不知為何就抓錯人了。”簡直是他隨從生涯的一大敗筆!
謝五郎問:“究竟是什麼回事?”
此時,青衫姑娘使勁地搖頭。
阿墨說道:“郎主,那位姑娘似乎想說些什麼。”
謝五郎頷首。
阿墨便道:“鬆綁。”
布團一出,那青衫姑娘涕淚同流,連忙磕了幾個響頭,說道:“大人,我不是崔氏呀,你們抓錯人了。我真的不是崔氏呀。我是近來才與家人搬來樊城的,大人口中的崔氏早就不在樊城裡住了。”
阿墨問:“崔氏去哪裡了?”
青衫姑娘說:“好……好像舉家搬往了秦州,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崔家離得很急,屋中的傢俱物什幾乎沒帶多少。”
謝五郎愣住了。
阿墨察言觀色,問:“郎主,可需去秦州將崔氏抓來?”
半晌,謝五郎方冷道:“不,田郎,你即刻去秦州查探。”
“是,卑職定會將功贖罪。”
之後阿墨讓人將青衫姑娘送回樊城,他轉身回屋,侍候謝五郎就寢。他很仔細地觀察謝五郎的神情,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可惜他跟了郎主這麼久,如今依舊不能完全摸透郎主的性子和想法。
他更加不明白,郎主到底是看上崔氏哪一點了?之前還算是崔氏在死纏爛打,可如今反倒是郎主更像在死纏爛打了。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亂說。
他又有種預感了,總覺得崔氏遲早有一日會再次出現在郎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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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崔錦已經與阿宇還有阿欣一同到達秦州洛豐。
洛豐城遍地繁華,曾經出過五門高姓之一,文人騷客極是嚮往此地,其繁華程度堪比都城燕陽。阿宇早已在洛豐待了一月有餘,可儘管如此,再次見到洛豐城,他心中依舊是激動不已,尤其是想到自己即將要住在這裡,即便刻意壓制,他的眼神仍舊能看出興奮之色。
而阿欣更是看得目不暇接,一張小臉蛋漲得通紅。
“大姑娘,你瞧你瞧,四周都是馬車呀,幾乎連一輛牛車也見不到。”
崔錦之前也來過洛豐的,只不過當時是跟著崔元去的。崔元喜愛遊玩,又喜愛喝酒,出遠門原想帶著崔湛的,可偏偏崔湛又是個不愛出門的,而崔錦鬧著要去,因此崔元在無奈之下只好帶上崔錦。
興許便是如此,才讓將崔錦養成這般好動的性子。
她聽了阿欣的話,不由失笑。
“莫要大驚小怪的。”
阿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