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一歪頭，望向葉知秋。
葉知秋此時也正看著他，眸光微閃。
“葉哥，那把剪刀呢……”
葉知秋聞言從懷中掏出了那把剪刀，剪刀把向外，自己攥著剪子刃那一端遞給了沈澤川。
沈澤川拿過剪刀看了兩眼，往前走了幾步，繞過了一個紙人，那紙人沒有動，卻有一陣風吹過，地上白花花的紙錢被捲起來往前滾去。
“寶寶！”葉知秋快步上前，與沈澤川站在了一起。
紙人沒有任何動靜。
風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咦？好像真的不會動誒……”劉子鈺戳了戳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紙人小聲說道。
“老劉，你別這麼戳，紙糊的，萬一戳破……了……”木流畫話還沒說完，就見劉子鈺抬手戳了戳，只是輕輕一下，紙人的臉就被戳破了。
“呃……”木流畫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前走去。
劉子鈺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有些無措。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真沒使勁……”
“老劉，別看了，走了。”沈澤川嘆了口氣，轉頭叫了一聲劉子鈺。
“哦，來了。”劉子鈺應了一聲，隨後又拍了拍那紙人，結果一下子戳破那個紙人的肩膀，他手下一頓，尷尬一笑，隨後把破洞的那裡往一起合攏了下，想把它捏起來，可是破口卻是越來越大。
眼見修不好了，劉子鈺回頭一看，木流畫也已經跟上了前面的幾人，他拍了拍那個紙人，紙人倒地，身體很輕，沒有發出聲音。
“兄弟手勁大，擔待一下……”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紙人，說著轉身追上了沈澤川幾人。
一陣清風吹過，被劉子鈺戳破的紙人身上的裂縫一點點變大，慢慢地延伸到了腳下，最後碎成了兩半。
只是這時候幾人已經走遠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老劉，你剛剛乾什麼呢？”木流畫向後瞥了一眼，疑惑地問道。
劉子鈺擺了擺手，小聲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仔細看了看那個紙人。”
“哦……慘白慘白的，有啥好看的啊。你觀察到什麼了？”木流畫撇了撇嘴問道。
“也沒什麼。就覺得這東西有點太脆了，一戳就破。”
“emmmmm……”木流畫盯著劉子鈺看了半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嘆了口氣道，“我敗給你了，咱們站的大聰明就是你了。”
“畫畫，你是在誇我嗎！”劉子鈺眼睛亮了亮。
木流畫面上一頓，隨後笑了笑，拍著劉子鈺的肩膀道：“你開心就好。”
“誒……”劉子鈺眨眨眼，向前跑去。
幾人順著小路往回走去，昨晚明明已經走過了這條路，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路上透著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沈澤川看著地上隨風而動的白色紙錢，捏緊了手中的那把剪刀，目光深沉。
小路兩邊的紙人橫七豎八的，有的已經載到了路旁的溝裡，半截身子還露在外面；有的站在路中央，彷彿在攔路；有的紙人身上滿是泥點，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甩到身上的；還有的紙人似乎身上被淋了水，變成了薄薄的一層，身上的顏色暈染得渾身都是。
越靠近村子，紙人越多。
不知道為什麼，沈澤川總覺得這個剪刀與紙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他一邊走一邊盯著這個剪刀有些出神，總覺得這上面的花紋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走著走著，葉知秋突然抬臂橫在了他的面前。
他腳步一頓，只聽葉知秋說道：“寶寶，麻煩來了。”
麻煩……
他抬眸向著前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