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眾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一絲喜色。
身下泡在血水中粘膩的觸感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沈澤川思索片刻道:“先找個高處站吧……一直泡著也不是事。”
聽了沈澤川的話,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宿舍的床。
血水已經浸到了腰部,除了蹬上桌子就是爬到床上去。想到這裡,幾人全都動作了起來。
葉知秋也是一個轉身就伏著身子站到了1號床的桌子上。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看得出來,他是在硬撐著。
劉子鈺緊緊捏著沈澤川交給他的符紙,也爬上了桌子,站在了葉知秋的旁邊。
“葉哥,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幫你這樣那樣處理一下……”劉子鈺看著葉知秋擔憂地問道。
葉知秋擺了擺手,只道了一句“無礙”,隨後又將視線定在了沈澤川的身上。
沈澤川站在宿舍正中間,仍舊站在一池血水中間,濃重的腥味瀰漫在鼻腔中,讓人作嘔。
沈澤川仔細地觀察著房間的每一處細節,一點都不敢放鬆。
他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已經走了多少次,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今天!
他說什麼也要解決事件裡面這個最棘手的問題!
他緩慢地抬起手來,觸控著上床小梯子的欄杆,那裡,有幾條裂紋,還殘留著鐵鏽斑駁的痕跡。
讓他突然想起來了原先夢中經歷的蜂鳴湖事件。他當時被困在湖底的一個水牢之內,這種無助的感覺,比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看著小窗外逐漸狂躁起來的詭異,又看到了與門上散發的熒光,隨後他低頭看向了手中的符紙,他攥緊了拳頭。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張符紙直接貼在詭異的頭上呢……
他抬眼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只見其餘幾人都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看著自己手裡的符紙,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如果說詭異直接衝進來,那麼他即使站在宿舍中間正面迎上,血水中的阻力也會讓他無法跳起來,即便跳起來了,也不一定能夠到那玩意兒的額頭。
沈澤川看著宿舍中的情況,如果說把桌子搬到門口呢……
隱藏在血水中的桌子,阻擋詭異片刻不知道是否可行……
“老沈,有時候你其實不用想那麼多,跟著直覺走,也許恰好能夠獲得出其不意的結果。”劉子鈺突然開口,正色道。
見幾人都看著他,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爺爺說的。”
沈澤川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就在他想再次觀察下門外的詭異時,卻突然發現門口的詭異不見了!
外面只剩下一片血水,一層又一層,翻滾而來。
他湊近小窗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除了風吹動波浪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
好機會!
沈澤川頓時不做他想,從後面推了一張桌子,向門口走去。血水阻力很大,他推得緩慢,顧成然見狀,從床上面走下來幫他一起推了起來。
沈澤川側著頭看了眼顧成然,顧成然此時也在看著他,他笑著眨了下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把桌子抵在離門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沈澤川思索片刻,又讓眾人一起將2、3號兩張床搬得遠離了門口,找地方藏好。
隨後空出了門口的1、4號床。
沈澤川思索片刻,看向了2、3號床的眾人道:“先藏好,大家萬事小心。”
說完,他蹬著4號床的小梯子爬到了床上。身下的血水盪開了一片,激起了層層水花。
溼溼的褲子黏膩地貼在他的腿上,夜晚的風吹得他感覺到了一絲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