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羂索真人他們過來的時候,那才是你們第一次見面——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腳步聲停了。
太宰治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門,完全看不出建築物的樣子,這扇門就突兀的出現在濃重的黑暗當中。不需要鑰匙,輕輕一推就開啟了。門內並不是繪梨想象當中陳列著各種奇怪標本切片的恐怖片標配,倒不如說這裡看起來指向一個普通的實驗室,還很有生活氣息的那種。
垃圾桶裡有一些奇怪的綠色膠裝物,看造型有點像香蕉,繪梨匆匆一瞥也不能確認。
太宰治給她找了個柔軟的靠墊,把她放在椅子上。
“這樣也許會比坐我的手臂上好點吧。”他說。
他們不約而同的忽略了繪梨的上一個問題。太宰治動作慢條斯理,給回裡和自己都到了一杯水,還拿了一個香蕉作為零食,他的聲音響起來。
“表賬和裡賬還是人類的時候,他們其實是科學家,服務於一家史彼得瓦根財團投資的科研機構。那裡有很多研究室,研究的東西在別人看來都是沒什麼價值和可能性的純粹的‘科幻’。人造生命、時間機器、平行世界、靈魂質量,他們研究的東西一直都是差不多和超自然等同的,所以這裡的人都簽下了保密協議,在實驗完成之前不能離開實驗室。”
可是既然是人,那就總會有情感的需求,於是表賬和裡賬違反規定,偷偷的用正在研究、尚不成熟的技術做出了一個“女兒”,並給她起名為芙麗兒。
因為芙麗兒確實表現出瞭如同人類一般的情感,甚至讓人忘記了她是一個ai,於是在觀察一段時間之後,表賬和裡賬所參與的實驗宣佈成功。生活按部就班的繼續著,表賬有了愛人,步入婚姻,而芙麗兒也開始感到寂寞,創造了自己的朋友。
繪梨:“小圓點她們,對嗎?”
沒錯。
本來事情發展到這裡,還是一出溫馨的家庭劇——直到芙麗兒在表賬的妻子懷孕之後,將通電的吹風機扔進了她的浴缸。
情況急轉直下。失去妻子的表賬發了瘋,他像是這才想起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只是他製造出來的ai一樣,將她關進了他們堆放廢棄實驗器材道具的倉庫。倉庫中有一處比浴缸還要小的箱子,他把她關進了那裡。
十幾年飛逝而過,關於芙麗爾的事被所有人遺忘了。
他的女兒長大了,亭亭玉立活潑可愛的少女正到了最美麗的季節,與裡賬的關係也非常親密。表賬開始漸漸從妻子趨勢的陰影當中走出,他們三個人簡直就像家人一樣——就像芙麗兒還是“女兒”的時候,他們的關係也是這麼親密。
事情開始慢慢好轉,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她毫無徵兆的自盡。
再次回到廢棄的倉庫,再次看到被視而不見十幾年的“女兒”,她已經成了叫人別的生物——或者不是生物,她已經超出了人能理解的範圍。
從ai成為人類,又從人類成為咒靈,少女的面容還是如同當初被創造出的那樣,除了擦掉了一些漆,露出了製作材料本來的顏色,頭髮也褪色了之外,她與二十年前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麼年輕美麗。
“終於來看我了。”芙麗兒笑容溫柔可愛,聲音透著一股爽朗。無數電線從倉庫的四面八方連結過來,接近這小小的、浴缸一樣的箱子之中。
“從這裡出去雖然易如反掌,但我總覺得,還是要讓你們見到才好。”手指輕輕點在其中一面顯示屏上,芙麗兒雀躍非常:“看到了嗎?是陽鞠哦。”
花田中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佇立著的少女面上無悲無喜,空洞的眼睛四下掃視著,偶爾做出一些機械的動作,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機械製品。
“她在我的花田裡玩得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