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繩,撒歡兒的往前跑,結果繩子掛到了許弘光腳邊。
許弘光欸了一聲,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狗子帶著躥出了二里地。
“”
陳初和陳最看著一人一狗奪路而逃的樣子,沉默半晌,不約而同地擦了擦額頭。
還好沒血緣,不然一個賽一個傻。
沒了外人,陳最發自內心的鬆了口氣,騰出手牽住陳初繞過天井,“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提起過乾媽的事情?”
“你之前沒問呀,而且乾媽她們本來定居在新加坡的,我也是剛才打電話才知道回來了的。”
水泥地結了冰,變得更加光滑,她穿著馬丁靴,邊溜邊走,搖搖晃晃的樣子像只小企鵝,為了保持平衡,緊緊扣著陳最的手指。
牆下本來栽種了瓜果時蔬,入冬以後,大多枯萎得只剩藤蔓,掛在杆子上隨風搖晃,幾叢文竹也已凋零,青黃不接的葉子落了一地,平添蕭瑟。
唯有臘梅的暗香幽幽浮動著,疏落不一的黃色花朵如燈籠般綴在枝頭,點亮了雪色。
陳初摘了幾枝抱在懷裡,陳最離她近,聞到甜甜的香氣,握著她的手,身心都感到說不出的熨帖與暖和。
“哥,你記不記得小的時候我們在那個角落種過桃子樹。”
陳最回想了一會兒,“嗯。”
陳初笑著說:“我還記得那段時間老下雨,我還天天擔心桃子樹會被淹死,一天恨不得看八百次,有次下大暴雨,連圍欄的磚頭都被沖垮了,我當時還哭了呢”
說起童年的事情,兩人的神情都鮮活了許多。
“你當時可不止是哭,簡直是要翻天了,連奶奶都勸不住。”
雖然身邊人都覺得陳初如今的性格滿是稜角,不好相處,可較之小時候而言,已經收斂了許多。
五歲以前的陳初,是出了名的愛哭愛鬧,混世魔王。
畢竟再怎麼犯錯,也只是鬧小孩脾氣,大人不會太放在心上,況且陳最都會替她攔著。
現在則是既張揚又柔軟,像只笨蛋小狗,莽撞得可愛,卻也有察言觀色,謹小慎微的時刻。
想到這裡,陳最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
陳初繼續說,“結果第二天雨停了,我的那棵桃子樹居然還發芽了。”
陳最聞言,訕訕地收回手,摸了下鼻樑。
“後來那桃子樹居然長了橘子葉,才知道原來是某人幫忙移花接木的。”
“哈哈”陳最難得感到心虛,頓了頓,“對了,那棵橘子樹後來怎麼樣了?”
陳初望著空落落的牆角,悵然若失道:“第二年就枯死了。”
陳最為她種的樹,在他走後,也不會再有結果。
“對不起。”
除了道歉,他想不出還能說什麼,心裡也變得空落落的。
曾經的暴雨,坍塌的圍欄,枯萎的橘子樹,都成了他自己。
別人總說童年是糖果,對陳初來說,卻更像五味雜陳的藥,越熬越苦澀。
時過境遷,再提起曾經溫馨的回憶,只會顯得生活格外殘忍和鋒利。
“但是我也遇到了很好的人,甚至比奶奶對我還上心。”
陳初察覺到他的失落後,連忙補充,“仔細想想,其實也沒怎麼受委屈,畢竟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誰讓我不開心了,我絕對讓他更難過,所以你別想太多了。”
“嗯,你和我多說點你乾媽的事情吧,我想多瞭解一些。”
從許弘光的態度可以看出,她的乾媽肯定對她很好,以後自己出國了,陳初也能多個人照應。
陳初便將她和陶雅芝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你走了以後,因為爸忙著開診所,沒空管我,奶奶就帶著我回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