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回來以後,你看你多幸福啊,吃個早飯都有人剝雞蛋。”
陳初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哥哥萬歲!”
陳最笑笑,聽到洗衣機工作結束的滴滴聲,“我去把衣服晾起來。”
“別,你放那兒,你看書去,我來晾衣服,你們現在啊,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唸書。”
奶奶說著就大步朝陽臺走去,生怕下一秒有人和她搶。
陳初不想老人家太累,大口灌完粥,幫忙去晾衣服,看到奶奶將衣服扯出來以後,馬上將衣架遞過去。
陽臺上寒風陣陣,即便有太陽,撥出的也依然是冷霧。
“日子過得真快,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你姨婆昨晚給我打電話,說山裡已經落雪了。”
奶奶看著遠處灰白的天幕,語氣裡滿是歷經世事的平淡。
“真的嗎,那今年回老家可以堆雪人了。”少年人的語氣天真爛漫。
飛快把衣服掛上晾衣杆,陳初拉著奶奶進房間吹暖氣,結果不知是手上太用力還是怎樣,奶奶居然踉蹌了兩步,撞到了她身上。
“沒事兒吧?”
陳初大驚失色,連忙將她扶到沙發上,打算仔細看看磕碰到哪兒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人老了,有時候緩不過來。”
奶奶不露痕跡地揉了下膝蓋。
陳初盯了她一會兒,神情難掩擔憂,“奶奶,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
“知道知道。”
奶奶伸手摸她頭髮,很是愛憐,“有粗粗妹關心我,什麼事兒都沒了。”
陳初嘆了口氣,陪她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問她最近怎麼樣,聽她說小侄子牙牙學語的趣事。
察覺到奶奶時不時摸下膝蓋以後,她忍不住皺眉,擔心自己剛才把老人家傷到了,於是堅持要看她膝蓋。
奶奶拗不過她,只好撈起褲子,露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紫紅色。
骨瘦如柴的小腿上蔓延著紅腫的傷痕,陳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眼底充斥著驚訝與憤慨的情緒,“這是怎麼回事兒?”
奶奶見她這樣,連忙將褲子撫平,擋住膝蓋。
陳初很認真的看著她,眼尾有些泛紅,“是不是他又打你了。”
篤定的語氣裡是後怕與憎惡。
她還記得小學的時候,那時候奶奶的頭髮還沒白完,看起來沒這麼蒼老,說話的嗓音總是飽滿而高亢的,同爺爺爭吵時尤甚,互相謾罵嘶吼的時候連牆壁都在震動。
最終結果總是以奶奶的悄無聲息而結束。
因為他會動手。
可以說,陳初是在家暴的陰影中長大的。
然而每次奶奶捱了打,大伯和大伯母的反應都很冷淡,甚至說她是自作自受,一把年紀了還不懂事。
只有在需要她照顧小孩的時候,奶奶的存在才有價值。
“不是,你別亂想,你爺爺他已經改了。”
奶奶避開她灼熱的目光,舔了舔嘴唇,想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卻難掩底氣不足的本質。
“改了,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陳初恨恨的咬牙,冷笑一聲。
書房的陳最聽到動靜走出來,看著她們,關切道,“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你繼續看書去。”
奶奶起身,拉著陳初的手往房間裡走,不想打擾到陳最學習。
陳初猜都能猜到她肯定又要找藉口給那個臭老頭開脫,於是態度很硬氣,“你別給他找藉口,我就問你一句,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陳最聞言,神情也格外嚴肅,拽住老人家的手,滿眼關切:“奶奶。”
被兩個孫子左右拉扯著,高芳麗的心情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