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過,但也從未刻意隱瞞過。
她說她愛的人,很特別。
特別貴。
是她現在承擔不了的代價。
鍾嘉荷看著眼前的男人,即便坐在衣香鬢影的高階餐廳裡,依舊清貴卓然,言談雖然平和,卻有著恰到好處的剋制與疏離感。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居然覺得這兩人長得有些神似。
尤其是眼睛的輪廓,都是內雙,含蓄而單薄的美,眼尾上揚的弧度宛如月亮邊緣,可柔和,可鋒利。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吧?
她雖然不想戀愛,但對別人的感情卻很樂見其成,打定主意要當這久別重逢,破愛重圓戲碼的導演,不顧陳初懇求的目光,帶著同樣有眼力見兒的david去河邊散步了。
陳初和陳最旁邊都空了,想掩飾都找不到遮擋物,於是反而坦然了許多。
“你”
陳初看著陳最,對上眼神的瞬間有些恍惚,雖然五官變化並不大,可是輪廓比從前更加清晰,眉宇間也多了凌厲與英氣,不言不語時,徹底褪去了少年時代的溫和感。
還是這麼好看,隨便一個角度,都能當作電影取景。
可惜,太貴重了,她還是帶不走。
“你來英國多久了?”
陳最看她打算倒酒,放在以前,作為哥哥自然會攔著,現在她要和他演陌生人,那他繼續奉陪,於是給她灌了滿滿一大杯。
陳初看著他的動作,莫名想到那句歌詞“搖晃的紅酒杯”。
她不常喝酒,擔心陳最問太多,便猛地灌了一大口,在心裡祈禱快點醉暈過去就不用開口了。
殊不知陳最也在等她醉,這樣就能帶回家了。
各懷心思的兩人不再寒暄,都悶頭喝酒。
價格不菲的紅酒被當成水一樣灌下肚,陳初掐算著時間,覺得該暈了的時候,聽到對面傳來“咚”的輕響。
陳最先趴下了。
“無語!”
結完帳沒多久,信用卡的簡訊就來了,陳初已經不忍心看餘額。
也不知陳最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總之死死掛在她身上,怎麼叫都不清醒。
陳初給david打電話,卻被直接掛了,鍾嘉荷更不用說,也許出主意的就是她。
權衡一番後,她拖著陳最去了對面的旅館辦理入住。
在服務生曖昧的視線鍾,她扛著男人進了臥室。
“陳最”陳初把他放到床上後,湊近細看,“陳最,你真的醉了?”
男人皺了皺眉,覺得燈光有些刺眼,乾脆翻身背對著她了。
“真的醉了啊。”
陳初看著他的側臉,睫毛的影子像窗外的夜霧一樣,濃郁,晦暗。
“話都沒說兩句,就醉成一灘爛泥了,堂堂總經理,不應該有很多應酬嗎,居然這麼不勝酒力!”
陳初戳他肩膀洩憤,但下一秒,又鬆了口氣,“不會喝酒也是好事兒,對身體好。”
男人依舊背對著她,好看的肩頸線條令她想到春天的山巒。
“剛才的飯錢和酒錢都是我付的,你醒了以後可要記得還給我,我還沒攢夠呢,等我攢夠了才能還給你。”
陳最聽見“還”這個詞,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忍住了,繼續聽她的碎碎念。
陳初其實也醉了,沒什麼力氣,順勢躺在了他身後,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了他腰上。
偷來了一個擁抱。
“沒想到來英國留學要花這麼多錢,你知道嗎,本來我大學畢業的時候還以為攢夠錢了,可以帶你離開你不喜歡的地方,結果到了這邊以後,才發現自己真的太幼稚了,學醫的過程又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