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嚇了我一跳。”見佳人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他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唇角蕩起一絲笑意來,上前一把將人整個抱在懷裡,親吻她頭髮道,“上次驪山狩獵前一夜,我剛打皇宮出來就急著來看你,卻被你爹截住了。所以,如今是聽著一點風吹草動就害怕,就怕今晚見不著你。”
謝繁華乖乖縮在他臂彎裡,露出個腦袋來,抬頭看著他道:“瞧你出息的樣兒。”她伸手戳他額頭,模樣嬌俏迷人,復又紅著臉低頭,只悶悶道,“既然爹孃應了咱們的婚事,又是陛下賜婚,我逃不走的。”
“嗯?”他許是累的緣故,嗓音醇厚,帶著絲絲沙啞,垂眸看她,只能見到她纖長睫毛下掩映的緋紅,便笑了,“你倒是敢逃,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你回來,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李承堂媳婦,別想賴賬。”
“那上輩子呢?”她抬眸看他,眸中波光瀲灩,雙手如藤蔓一樣纏上他的脖頸。
他甘之如飴,順勢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下,才回答道:“上輩子,或許你是我的債主,這輩子我娶你是為了還債的。不然的話,如你這般蠻橫不講理又會欺負人的小姑娘,誰會想娶?嗯?”見她小嘴一撇,腦袋就耷拉下去,他趕緊哄道,“小姑奶奶,你是一點玩笑開不起,往後只能逗著你樂。”
倒不是因為他說了玩笑的話她不高興了,而是,提到上輩子,她心裡本能覺得有些難受。
自打驪山狩獵回來後,夜半無人時,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總會想著上輩子的事情。在她記憶裡,上輩子對承堂哥哥的印象,僅限於自己嫁給夏盛廷的時候他截了自己花轎,再也沒有旁的了。
可是最近總會做些夢,夢中似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夢中她的承堂哥哥對她最好了,就如現在一般對她好。她也是喜歡承堂哥哥的,就如現在一般,想著沒多少日子便要做他新娘子了,滿心滿眼的歡喜。
那種歡喜甜蜜的感覺,跟她夢中的一樣......
只是,上輩子既然喜歡承堂哥哥,又如何鍾情夏盛廷的?
“你在想什麼?”他見她在發呆,皺著小臉,表情有些痛苦的樣子,卻又不像是在生氣,他好奇湊過去,捧起她臉,認真看著她道,“棗兒,要是遇著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定要告訴我,我跟你一起承受。”
謝繁華看著他,問道:“承堂哥哥,雲琦是怎麼死的?”
李承堂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又恢復清淺笑意,輕颳了下她鼻尖:“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糊塗話?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別想著那些晦氣事,你只管想著嫁給我的事情就行。”他素來知道她的脾性,怕她繼續追問下去纏個不停,趕緊轉了話題道,“對了,花好月圓的事情,你都放心交給趙姑娘了?”
“只是暫時的,等嫁了你,我成了婦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鋪子裡了。”想著都覺得期待,總之他是不嫌棄自己經商的,這一點可比在家裡好。
李承堂點了點她道:“棗兒,你到底還是單純了些......”他話到嘴邊,又及時嚥了回去,想了想,還是不要說的好,便順著她道,“好,你說怎樣都好,我就是怕你累著。對了,到時候,你要不要將紅枝再叫回來到你跟前伺候?”
以前將紅枝趕走,是因為她討厭李承堂,所以不想用他的人,可如今不一樣了,她既然已經決定嫁他為妻,對紅枝自然也就沒了意見。只是,當初人是她趕走的,如今說要叫回來就叫回來,怕人家也未必願意。
見她低頭不言,李承堂便猜得幾分,笑著道:“你無須擔心,只要你願意,她還是很想回你跟前伺候的。”捏了捏她臉頰,“誰叫你傻呢,對待下人也那般好,人人都想著你。”
“倒也不必急於一時,只先說一聲便是,她如今還管著花好月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