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還是……
她緊緊咬唇,滿面滾燙,雙頰紅得若有鮮血滴下。腦袋扭得高高的,完全避開了視線,似乎半點不願看到一樣。
“怎麼不願意看?之前不是看過嗎?”他聲微抖,粗重又沉厚,似是其中還夾雜些愉悅的快感。柳香忽地,又想到那日他伏在她身上時的那種喘息了。
小半個時辰後,柳香坐在一邊床頭不理人。趙佑楠穿戴好後,見她還在生氣,他則揚聲喊人端熱水拿香胰子進來。很快,就有丫鬟進屋來,然後又默聲出去。
知道他生氣了,趙佑楠則親自在她身邊半蹲下來,又抽了張椅子到她跟前,那盆熱水則擱在了椅面上。看了一眼人後,他親自伺候她淨手。好好的給她洗了洗,香胰子給她搓了幾遍。他一聲不吭的,十分耐心又細心的給她洗手,頗有些卑微的姿態在。
洗好後,則又拿了乾淨的巾子來給她擦手。擦完後,黑眸又朝人探去,唇壓了壓,略抿緊幾分,態度認真,表情嚴肅。
“你要是不喜歡,下次就不這樣了。”他說,“方才是我魯莽了,為夫向你賠罪。”
柳香還是不理他。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反正就是鼓著嘴巴,不看人,不理人,把個生氣的姿態擺得十足十。
趙佑楠從未這樣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卑微過,知道她現在多半不願搭理自己,所以,她倒是識趣。直起身來,親自端了髒水出去。
走到內外間隔斷出停下腳步,又回頭望一眼時,就見她湊手放到鼻下聞了聞,然後一臉嫌惡的又把手拿開。
趙佑楠面上一沉,轉身拂簾而出。
柳香晚上沒出去吃,是春鈴端送進來給她吃的。睡覺的時候,柳香以為今天鬧了這麼一出後,他會識趣的不在這歇下,去前院書房歇的,卻沒想到,他淨室洗完澡後,直接穿了身睡袍就過來了。
柳香見狀,忙大驚失色,然後把床上的好幾個枕頭都堆一起堆成長長一條,摞在二人被子中間。很明顯的涇渭分明,這是無聲的抗拒。
趙佑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十分不在意,脫了靴子就上床睡了。
吹了燈,只留床頭案上的一根細燭還燃著。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當柳香聽到背後傳來細微的呼吸聲時,她則小心翼翼轉過身來,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睡的,有沒有捱得自己很近。結果才一轉身,目光探去,就正好撞見身後的人正目光沉靜的看著自己。
他根本就沒睡著,而是正側身面對著自己這邊,在無聲打量自己。
柳香重重哼了他一聲,越發裹緊了自己被子,然後卷著被子更往床裡面挪去。見他還在看自己,她則索性又轉過身去,只留個背給他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漸漸睡去了。
次日一早醒來時,柳香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裡。
趙佑楠見她醒了,就在她掙扎反抗前,率先鬆開了人。他則掀被子下床來,開始洗漱穿衣。
這是自己睡到了他被子裡,她想找他的不是都無從開口,柳香很懊惱。
可是又覺得奇怪,她好端端睡自己被褥裡的,是什麼時候到他被子裡來的?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睡的,都好好的,為什麼這次卻不是。
柳香擁被子坐在床上,也不說話,只瞪著眼睛看人。趙佑楠餘光瞥到了,起初故意不去理她,但見她一直就這樣瞪著,最後還是他怕她會把眼睛瞪壞,這才側頭去對上了她目光。
“怎麼了?”他問。
柳香說:“是你把我抱到你被子裡的嗎?”
趙佑楠說:“你看見了嗎?”
她當然沒看見!她要是看見了,還問他?早找他吵架了。
柳香說:“肯定就是你!”她一口咬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