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章揚求娶妻子的人,也正是這個衡陽王。
這衡陽王在朝中身份比較特殊,他是玉嬪所出。而玉嬪……
衡陽王正因為有這一層特殊的身份在,平時鮮少與其他皇子有什麼來往。更是行事孤僻,獨來獨往,平時過的基本都是閒雲野鶴的日子……若不是他已經察覺到了那群窩在城郊附近的土匪窩,乃是衡陽王的人,他根本不會料想到,衡陽王也有奪權爭位的心。
去歲九月時,妻子母女跟著章揚車隊入京。途經鳳凰山時,遇到了劫匪。他當時便對此有所懷疑,想過,若是這是一場章揚一手策劃的“英雄救美”的陰謀,那麼他是如何去把控那些匪徒的?
後來直到衡陽王回京,他得知了章揚乃是衡陽王的人後,才漸漸明白過來。
只不過,對於衡陽王“養匪為兵”,藏匿於京郊這件事,他只是自己心裡消化掉了,從未告訴任何人。他也相信,衡陽王肯定也是猜測到了他察覺出了什麼來,只是見他一直沒有動靜,他才也沒有任何動作的。
趙佑楠只想做一個純臣,不想牽扯到這種政治鬥爭中去。所以,若是衡陽王養的兵匪有朝一日真對京城發起進攻了,他會毫不猶豫的主動請纓去剿匪。
但如果他沒有這樣做,只是安安靜靜養著那群人,那他也不會多此一舉,摻和到這種事中去。
說起來,日後這皇位落到誰手裡,又和他什麼相干?
聖上傳位於誰,他便效忠於誰就是。有時候,身為一個武將,還是不要想的太複雜的好。
趙佑楠不想對妻子再隱瞞什麼,何況,這件事還是和她相關的。所以,面對她的疑問時,趙佑楠說了。
“還記得章揚嗎?”
柳香當然還記得這個人,當初要不是有二爺及時出面,她很可能就要被迫嫁給那個爛人了。
但柳香沒答話,只是睜著自己那雙水潤又無辜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趙佑楠拉過她手揉在掌心,這才說:“因為章揚背後的人,是衡陽王。所以,其實是衡陽王想讓你嫁給章揚。你認識衡陽王嗎?”
柳香一臉傻乎乎的搖頭:“不認識。”
在認識二爺前,她認識的最尊貴的人就是縣令章揚了。她從小生長在古陽縣,幾乎沒怎麼出過遠門,她如何能認識堂堂一朝的王爺?
這太嚇人了。
“不認識也無事,只是到了墩哥兒滿月酒那日,可能衡陽王妃會來找你說幾句話。但你也不必畏懼她,她說什麼,你附和著就是。放心,一切有我。”
柳香手被他溫熱的大掌揉在掌心,耳邊又聽著他說這樣的話。有那麼一瞬的功夫,她真的要覺得,此生有他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會怕了。
不可否認,他的存在,真的會讓她很有安全感。
好像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對自己來說,就如救世主般的存在。
但這樣的念頭,柳香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她就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多想。
墩哥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醒了,正安安靜靜睜著眼睛躺在一旁。這些日子,她幾乎是時時都陪在兒子身邊的。除了乳孃抱走兒子去餵奶那短暫的時間外,其餘時間,都是柳香自己帶著兒子。
不過,兒子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是在睡覺的。所以,柳香也沒怎麼費心管他,只是他在安安靜靜呼呼大睡時,她則開開心心一臉幸福的側臥在一邊看他。
因為每日睡的時間特長,所以,就顯得他醒著的時候特珍貴。柳香每天都期待著兒子睡醒的時候去抱抱他。
她不像最初時那樣怕了,現在也抱出經驗來了。小小軟軟的一團,揉在懷裡,能讓她的幸福感爆棚。
只是柳香才抱起兒子來,身上的異樣就讓她頓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