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匆忙扶著自己丫鬟的手,又折身準備登車:“回家。”
柳香並不知道趙侯府和雲侯府間的關係,所以,見雲蔓此舉,她十分懵逼。正慌亂著要跟上雲蔓,卻被雲芝攔下了。
雲芝悄悄湊去柳香耳邊小聲說:“這位趙二爺是大姐姐從小定下的未婚夫婿,大姐姐此刻未必願意我們跟著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們選我們的。”
柳香先是驚訝昨兒晚上救她的恩人竟會是雲家大姑娘的未婚夫,又驚訝這位趙二爺竟然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這麼荒淫無度。驚訝完後,再回味雲芝的話,又深覺她此話在理。
是她魯莽了。
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她此刻肯定是希望一個人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的,並不會願意有人跟著她。
本來在此之前,柳香對趙佑楠印象還挺好,畢竟是救命恩人。甚至,昨兒朦朧夜色下,她見他縱馬回身衝她笑,郎君容顏絕色,恣意颯爽,她不可否認的有那麼一瞬心突了一下。
可現在,她是再也沒有半點那種心思了。
再抬首看趙佑楠,她更是離得遠遠的。只緊隨在雲芝身後,目不斜視,她知道他在看自己,但她並不願意再去看他一眼。
柳香雲芝進了鋪子後,趙佑楠這才拾階而下。對那個小女子前後反應的差別,他雖看在了眼裡,但卻並沒往心上去。
金蝶還想纏上去,卻被趙佑楠隨意一拂袖,拂開了。
金蝶撇撇嘴,倒不敢再靠近,只落了幾步跟上,問:“爺這會兒是往哪裡去?”
“回家。”趙佑楠負手行至馬邊,解了拴馬的繩子後,縱躍飛身上馬,雙手緊握馬韁後,垂眸睥睨金蝶道,“你自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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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陪著雲芝選好幾樣木材後,外面天色已經漸晚。晚上京城實行宵禁,各坊門間都是要落鎖的,所以雲芝說:“總之你也要在這裡多留些日子,今兒太晚了,不方便。等祖母大壽後,我們找一天時間,我好好帶著你出門來逛一逛。”
幾個時辰接觸下來,柳香越發覺得這位雲侯府的三小姐落落大方,比她想象中要好相處很多。
柳香笑著點頭:“好。”又有些歉意的說,“那樣的話,是不是太打攪你了?”
雲芝一邊牽著柳香手,送她先登車,然後她才扶著自己丫鬟手登車。等坐進馬車,車也緩緩行駛起來後,雲芝才說:“遠到是客,都是應該的。何況,我雖和表姐初次見面,但卻投緣,不過是陪你出個門逛個街而已,又算得什麼?”
柳香平時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居多,平時見的最多的,就是身邊的親人。祖父還在世時,她伴在祖父祖母膝下的時候,話倒是不少。可自從祖父病逝後,家中兄嫂又不好相處,她漸漸話就少了。
三年來,陪伴她最多的,就是那間木工房裡的那些木頭。
不比雲芝能說會道,柳香只能笑著點頭,道了聲謝。
行程漫漫,枯坐尷尬,雲芝便和柳香說了些雲蔓親事的事。而對於趙佑楠,透過雲芝的嘴,柳香又瞭解得多了些。
柳香還挺好奇的:“我從古陽縣入京,途經鳳凰山時,遇到了山裡的山匪。當時,還是這位趙二爺相救。昨兒見他,卻並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一個人的變化,難道真的能在一夕之間這麼大嗎?
昨天晚上的趙二爺,英姿颯爽,是祖父故事中一個英雄該有的模樣。而今天的趙二爺,卻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他成了勳貴紈絝子弟,浪蕩公子。
雲芝說:“他是這樣的,你不必驚奇。”
見雲芝不再繼續說下去,柳香也沒再問。畢竟這樣打探別人底細,也很不好。再說了,人家的事情,又和她什麼關係呢?
她不過只是進京來走親戚吃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