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睚眥擦著嘴角的血跡,直視著他勾唇一笑:“呵,就許你家的混賬東西在龍陵上撒野?”
話音未落,水麒麟反手給了他一巴掌,轉身向白龍王作揖一笑:“這小孩不懂事,您可別跟他多計較,既然您都來了,不如帶著五太子和他的部下一同回去?”
餮早已被打的幾乎元神盡散,當下只有哼哼的力氣,天帝的隨侍們慌忙抬出錦轎,小心的把他扶上去。
“這筆賬,我們之後再算。”天帝看了眼周圍殘破的陵墓,轉身拂袖而去,在侍衛的簇擁下漸行漸遠。
“好險。”水麒麟嘆了口氣,轉身又拍了睚眥一巴掌:“這種時候,休再激怒人家。”
睚眥垂著頭沒有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遠處排程兵馬乘雲回營的鉤蛇從泥沙間翻卷而來,揚起分差的尾尖,看向睚眥:“天帝把他帶走了?”
睚眥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還把龍珠也帶走了,真他媽操蛋。”
鉤蛇看著他那副落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幾句,轉身帶著將領們退下。
無關之人死的死走的走,最終只剩下他們兄弟幾人,和在一旁陪著他們的伯父。
白溪左右瞥了一眼,看這殘破的陵墓,像是被厲火焚燒過一般帶著黑痕,心道這餮也太缺德。
睚眥上前幾步,跪在廢墟前,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三次跪下,三次叩首,向著父親的遺骸,行最後一次大禮。
父親見到他之前……恐怕早已目睹了自己陵墓被毀的全程。
諸事隱忍,只求平安。父親……到死都在壓抑著啊。
我頭上有犄角
鄭璞醒來的時候,覺得額頭有點癢。
家裡蚊子怎麼這麼多……他有些煩躁的一巴掌拍上去,卻差點把手戳穿。
他的頭上,有兩根樹枝狀的東西。
臥。槽?
鄭璞方才還睡意朦朧,現在立馬就醒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負屓和霸下神色複雜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難道……頭上長角了?!
鄭璞幾乎是驚恐的看著霸下,然後雙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手指觸及的地方,有樹叉般的小角,觸感有如動物園裡他曾摸過的鹿角。
“這是……龍角?”鄭璞保持著一手捏著一隻角的姿勢看向他們兩,對方沉默的點點頭。
“這是……從我的身體里長出的龍角?”鄭璞確認般地喃喃道:“為什麼你們頭上沒有呢……”
霸下清咳了一聲,隨後長袖一揮,兩隻龍子的額頭登時顯露出一模一樣的龍角。
眼前彷彿有一道白光劃過,鄭璞隱約想起來,自己是在空中被他們兩個如同大雁帶青蛙一般架著飛,飛著飛著卻突然覺得身體裡有一股熱流湧動,從胃部急促的躥到喉頭又墜下去,然後開始沒頭沒腦的亂撞起來——
翻江倒海的不適感與在空中疾飛的壓迫感交織在一起,腦海裡有什麼不屬於他的記憶開始快速的重現,隱約可以瞥見天上瓊池,海底龍宮,彷彿自己已經瀕死,眼前在放著走馬燈。
又一道白光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感撞擊而來,讓他徹底昏了過去。
鄭璞翻了個身,從自己的床上爬下來,想走到洗手間看看自己的模樣,卻踉蹌著向前一步撲倒在櫃子上。
——身體輕盈的如同一夜間瘦了五十斤,走起路來都帶飄。
霸下上前一步想攙著他,鄭璞嘆了口氣道:“不要過來,我自己需要適應一下。”
作為曾經自認為是生物界的哥白尼的鄭教授,現在腦子很亂。
我這情況……是變成了人妖?
那龍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