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掩蓋的鳳凰山莊,姿柔再跟林豪通完電話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只要稍稍合上眼,濃密的夜色就像個魔鬼,帶著那個刺骨銘心的下午和擁抱一次次浮現在腦海中,反覆折磨著她。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天色漸明,感受到了稍許陽光暖意才好轉,緊閉美目,疲憊的蜷縮在棉被中沉沉睡去,不過秀眉仍皺,精緻小巧的五官也顯得微微扭曲。
將近十點,王媽好心的敲門,提醒道:&ldo;小姐,老爺叫您吃早飯!&rdo;
哦!姿柔迷迷糊糊應道,用雙手揉了揉頭,美目空洞,滿臉茫然的坐起,如此愣神了近十分鐘,姿柔才猛然意識到香香,也不知道她借到錢沒,如果沒,二人還得想辦法,明天開庭,今天晚上王平就會把證據交給二人,可不敢耽擱。如此思慮,姿柔迅速蹬開被子,立馬起床梳洗,匆匆吃了幾口飯,便飛奔出門。
老舊的單元樓,姿柔小跑著上到四樓,火急火燎的敲門,不知為何,心頭竟有幾分莫名的忐忑。
吱呀!齊香香把門開啟,一身乳白色寬鬆衣褲,顯然剛洗過澡,頭髮濕漉漉貼在一起,臉頰卻毫無血色,低垂的眼神盡顯落寞。
你昨晚沒睡好?姿柔進屋關心道。
齊香香淡淡一笑道:&ldo;沒有啊,我昨晚借完錢就回來了,睡得很香!
錢借到了?姿柔瞪大眼盯著香香,驚訝道。
是啊,齊香香一臉淡然的坐在床上,喝了口熱水,雙手細不可察的一顫,緊握滾燙的塑膠杯,確認道:&ldo;我說了那是我爸爸的至交。
姿柔則面帶喜悅,點頭應道:&ldo;看來這個世上還是有好人的,那咱們晚上就可以去交換證據了。
默然片刻,齊香香抬頭看了眼姿柔,顫音道:&ldo;姿柔,有了那個證據,是不是我父親就可以無罪釋放。
從法理上講是這樣的!姿柔伸出手指耐心解釋道:&ldo;檢方起訴你父親有三項罪名,最要命的一項便是利用非法手段打壓競爭對手進行壟斷,並與黑幫合力欺壓漁民。而如果證明瞭王志平跟你父親根本沒關係,那這項罪名便不成立,間接的上面所有證人也都不可信,就是有作偽證的嫌疑,那其後兩個罪名,如偽造善款逃稅還有在收購環節刻意壓低價格,都摻雜有那些證人的證詞,自然也很難成立。
太好了!齊香香蒼白臉頰微現血色,點頭自言道。
姿柔見齊香香臉色慘白難看,美目也隱隱泛著血絲,心想她肯定是為父親操碎了心。輕輕地拍了拍香香肩膀,柔聲勸道:&ldo;香香,你去休息吧,明天就要開庭了,你要養好精神,要不齊叔叔看見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心疼的。
我不累!齊香香身子不由自主的靠緊姿柔,喃喃道:&ldo;姿柔,跟我說會兒話吧,說什麼都可以。
感受著一旁香香微微顫抖的嬌軀,姿柔以為是齊玉峰開案在即,香香太過緊張的緣故。輕嘆口氣,握緊她冰冷的雙手,安慰道:&ldo;香香,你別怕,只要拿到了那個證據,我們就一定會贏,到時還可以提起訴訟,讓政府賠償。
聞言,齊香香搖了搖頭,笑容苦澀道:&ldo;不了,等我父親出來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為什麼?姿柔皺眉不解道。
多陪陪我父親,齊香香黯淡的眼神閃過一絲希冀,輕語道:&ldo;去一個全新的地方,迎接新的生活,忘掉之前的一切。
聽到此話,姿柔盯著香香白皙可人側臉,面帶緊張的問道:&ldo;包括我嗎?
哪有!齊香香伸出手摸了摸姿柔如絲秀髮,和藹笑道:&ldo;怎麼會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到了新的地方,我會經常給你寫信打電話的。
這才好,我也就你這麼一個好朋友了!說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