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的行駛了約半個小時,文殊重新來到上次的小吃城,快步進去,取出幾個小火鍋塞在車內,又順手拿了一些麻辣調料,至於旁邊已經腐爛的肉質和生了蟲的菜葉,自然是吃不了了。
隨後,文殊又開車去了幾家大型超市,天色已晚,超市內很是陰潮灰暗,貨架上排列整齊的包裝更是落下淡淡灰塵,文殊沒有多做停留,慌慌張張的取了一些方便麵,龍鬚麵等保質期較長的食品,裝滿了兩箱子,塞在後備箱裡,內心雖還覺食物單調,可奈何日漸西垂,時候不早,只好作罷,發動汽車原路返回。
等回到東林小區,樹影西斜,黃昏遲暮,四周一片黯淡。察覺著周圍寂冷的氛圍,文殊小心亂跳,警惕的環顧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迅速開啟後備箱,提上貨籃,懷裡抱著小火鍋,充分利用身體的各個面積,小心翼翼的向六樓走去。
提著貨籃的手艱難提起開啟房門,林豪還趴在床上睡著,微微的鼾聲給驚魂未定的文殊似服了顆定心丸,讓她踏實不已。
不著急叫醒林豪,文殊先小心翼翼的合上窗戶拉緊窗簾,隨即把食物分門別類放在桌邊,小火鍋倒滿礦泉水置在正中,配好的油碗擺在兩旁,看著這豐盛的一餐,內心不由升起一絲小小的得意。
還來不及得意,房子內淡淡的腥臭味就使得文殊眉頭一皺,剛剛忙著準備食物,她沒注意到地板上陰森的凝固血跡,此刻細細看去,黑暗下,猩紅色澤異常醒目,讓文殊忍不住心頭一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還在熟睡的林豪靠了靠。
試想在這種環境下,誰會有好心情,林豪又怎能不悲傷,思慮到這兒,文殊拿起剩下的幾大桶礦泉水,取出毛巾沾濕,忍著不適與心酸交織的複雜情感,仔細清理起來。
血液已經凝固了近一個禮拜,緊緊粘黏於地面,所以很不好清理,文殊費勁功夫,滿頭大汗,這才清理不到三塊瓷板,而陰森的血跡則遍佈整個客廳地板,靠廁所的臥室還有不少。
我來幫你吧!不知何時,林豪醒了,看著文殊一個人趴在地板上疲憊的樣子,不禁開口道。
算了,我一個人可以,你再休息一會吧!文殊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汗珠,柔聲道。內心卻是不想讓林豪再度傷感,畢竟親手觸控父母的血液,無論對誰都是一種情感上的折磨,。
林豪卻不領文殊的情,強撐著身子下地,取過一條毛巾,自顧自的擦拭起來,剛毅的臉龐神情冷漠,嘴角緊抿。
天色已暗,月光透過窗簾照射下來,擦乾淨的地板反射著銀光,與一邊的猩紅地板形成強烈反差。
文殊費勁全力擦拭地板,兩個胳膊因不斷的重複運動,痠疼的近乎失去了只覺,但反觀一旁林豪,依舊臉色冷漠,眼神空洞不知疲倦。二人合力擦完了客廳,文殊繼續順著方向擦拭臥室,而林豪則拿著抹布來到廚房,而當進到廚房一瞬間,望著乾淨皎潔的地板,一時,腦如觸電,讓他直愣愣的站在門口,雙手慢慢握住頭髮。回想這從末世以外過往的一幕幕場景,喃喃自語道:&ldo;不對,不對。
文殊見廚房久久沒有動靜,出於好奇走了過來,眼見林豪正蹲在地上,雙手撕扯著頭髮,面目猙獰慘白,顯得異常痛苦。
怎麼了,林豪?文殊小聲問道。
林豪用手摸著帶著細微灰塵的白地板,搖頭道:&rdo;地板應該有血跡,不可能這麼幹淨!
文殊拍了拍林豪肩膀,柔聲安慰道:&ldo;沒有就沒有啊,別這麼緊張。
林豪瞪大雙眼看著地板,顫聲道:&rdo;我母親是在廚房死的,她是在這兒死的,這兒怎麼可能沒有她的血跡呢?
你怎麼能確認她死在這兒呢?
林豪面帶痛苦死死抱頭道:&ldo;是的,是李叔告訴我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