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吃了上頓沒下頓!」
說罷,閆東來收起面上慍怒神色,低聲道:「你可有告訴他你被人跟蹤的事?」
莊英搖搖頭。
「你倒是把他護得緊。」
「我與懷恩八年的情誼,這是自然的。」莊英道,「也還請你別在他面前提起。」
「你不說,他也未必不會發現。」
「懷恩心細,我知道,但不論如何,他已受過極大的苦楚,不該再被捲入武林紛爭。」
閆東來沉默地望著他,而後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再多問。
第二日清晨,莊英早早地便帶著戚懷恩早起,莊內人家聽說莊英回來了,紛紛前來尋他。晏家莊內的許多事務都是他在管轄,莊英算是半個晏家莊莊主,莊內的居民無一不記著他的恩情。
與莊內人家寒暄完後,莊英與戚懷恩兩人便去了後山的小桃林。桃花還未完全盛開,但已漫山地顯出細嫩的淺桃色,景色美麗非常。
莊英推著戚懷恩的輪椅,在桃林中緩緩地行著,車輪碾著一地鬆軟濕潤的泥土,一時只聽得車轍的脆響。
戚懷恩抬頭看著枝頭的桃瓣,眉間驚喜溫柔滿溢:「真美。」
莊英:「回去叫莊內的小童子們出來採些桃花瓣回去,正好給你做些桃花餅吃。」
戚懷恩點點頭,他握著自己的車轍轉動輪椅,眺望著遠處的山林,莊英站在他身後,與他一同欣賞眼前這片靜謐的春色。
就在那一剎那,莊英像是猛然察覺了什麼,拔出劍轉身一擋,一道人影如迅疾閃電,從一旁的桃林中躍出,與他重重刀劍相撞。
蕭陽月盯著戚懷恩,眸中卻顯出深深的顫,像是被什麼刺痛了雙眼和心扉,雙手也在細微地顫。
莊英心中大驚,繼而沉下眼:「你究竟有何意圖!」
蕭陽月似乎是動了怒氣,下了重手,莊英武功不敵他,很快便被一劍砍在胸膛上,向後退了數十步,單膝往地上一跪,唇角溢位鮮血。
戚懷恩大驚失色:「莊英!」
蕭陽月顫抖地撥出一口氣,他轉過身,一步、兩步,他朝著戚懷恩走去,最終停在他的面前。
莊英眸中浮出赤色,心中只怕蕭陽月想對懷恩不測,怒喝:「住手!」
「是你……是你……」蕭陽月卻只是定定地盯著戚懷恩,面色空白著,雙眸時而茫然時而顫動,似乎在透過戚懷恩,看向另一個人,「戚逐……你是戚逐。」
聽到這兩個字,戚懷恩與莊英俱是一震。
蕭陽月的腳步停住了,真相擺在他眼前,看見戚懷恩的那一刻,他恍然間便明白了一切。他低頭笑著,心中卻如同裂開一道縫隙,灌入的都是刺骨的寒風。
「你果然騙了我……」蕭陽月低聲自語,「果然騙了我。」
這時,一道勁風從蕭陽月身側襲來,他反身躲避,只見不知何時趕來的閆東來雙手虛握成爪,上前直取他的咽喉。
閆東來啐了一口:「呸!竟敢跟蹤我們!管你是誰!給老子拿命來!」
莊英一抹唇邊血跡,躍上前將行動不便的戚懷恩抱到一旁,戚懷恩擔憂驚懼地拉著他的手臂,看著他胸前被橫斬一刀的鮮血淋漓的傷,雙眸幾乎要擔憂得滾下淚來。
莊英:「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說罷,莊英便拔劍上前,與閆東來一道包夾蕭陽月,蕭陽月卻已經失了與他們交手的興致,只是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戚懷恩,像是恨極了他那張與那人相似的面孔。
林間桃花紛飛,被凌厲的殺氣擊成粉碎。閆東來與莊英一人用掌一人持劍,左右合擊,蕭陽月仍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著二人就要擊中他,兩顆小石子陡然從林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