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月微微一愣,神色有些閃動:「雙修?」
閆東來:「你不會不懂吧?」
蕭陽月豈會不懂,他也明白雙修功法的效力,若此法能緩解方無竹獨自承受經脈斷裂之苦,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可猶豫的。
「一會兒我將封脈的銀針除去,你運功之後便可以開始了。」閆東來嚴肅道,「不過切記,你若無法適應方無竹的脈息,必須立刻停下,否則他的內力傷及你,後果不堪設想!金蛇胎子已經用盡,再無其他東西可以壓制,只能靠你自身了,我和之桃守在外面,如有不測,喚我們便是。」
蕭陽月點點頭。
閆東來重新準備除去方無竹身上的銀針,蕭陽月回到藥池中,緩緩運起自身的內力。
閆東來的話方無竹也已聽見了,他眉頭蹙起,此時此刻與他雙修有多危險,蕭陽月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這也不是萬全的法子,倘若此法無用,那豈不是白傷了蕭陽月的身體嗎?
方無竹:「陽月……」
「為何要一人承擔這些?」蕭陽月拆下頭上的發冠,只沙啞地聲音回應他,「你想繼續,那我便陪你,痛苦由我們二人一起承擔。」
閆東來除去銀針,體內的痛楚漸漸開始明晰,偌大的屋內只剩下了他們二人,方無竹一聲苦笑,將蕭陽月摟入懷中:「我明明不想讓你受苦。」
蕭陽月:「你不想我也受苦多回了,不差這一次。」
他一件一件脫下自己的衣裳,直到與方無竹赤誠相對。
方無竹逐漸因疼痛而滲出冷汗,他知道自己情況如何,體內的內力是急需一個發洩口,一不小心就會傷了蕭陽月:「你可知如何在雙修中保護自己?」
「我又沒有與他人雙修過。」蕭陽月回答,他亦明白方無竹的話中之意,垂眸靠在他懷中,低聲道,「你不用忍著,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不像你想得那般脆弱。」
「我憐惜你可不是覺得你脆弱,只是因為是你罷了。」方無竹摟在蕭陽月腰間的手逐漸收緊,「陽月,對不住了。」
繞是蕭陽月再做好心理準備,方無竹的內力強悍也超乎他的想像。他的內力如同滾燙洪流湧入蕭陽月的體內,如沉重的鞭撻避無可避,巨大的痛苦、煎熬和滾燙的觸感一併襲來,讓雙修伊始,蕭陽月便感到幾近窒息。
混沌之中,蕭陽月心想,他先前竟讓方無竹獨自忍受如此痛苦,好在,此刻有他分擔了。
即使承受方無竹的內力讓蕭陽月痛苦不已,但身心相連卻又讓他真正感覺到自己與方無竹牽繫一處,蕭陽月只能奮力讓自己去適應方無竹的脈息,痛苦之中,卻也有幾分酸澀的甘甜。
方無竹的動作漸漸有些失了分寸,沒了金蛇胎子的壓制,他難免喪失幾分理智,他與蕭陽月深深的嵌合,在蕭陽月身上留下數不清的痕跡來,蕭陽月只能勉強守著神智引導二人體內的內力流淌。
閆東來與董之桃二人守在門外,一直等待了近半個時辰,那股強勁的內力卻還持續著,閆東來心急如焚,眼見著是必須停下了,「斷骨生花」的時間絕不能太長,這樣下去,恐對二人身體都有傷害。
就在此時,身後的屋門猛地被掀飛碎裂為兩半,閆東來拉著董之桃往旁一躲閃,那兩塊門板幾乎被屋內傳來的可怖的內力震為齏粉,碎片嘩啦灑了一地。
屋內的氣息在那一瞬間頃刻消弭殆盡,藥池中滾燙的霧氣氤氳滿屋,兩人往屋裡一看,只見一道人影緩緩從水霧中邁步而出,閆東來察覺到人影周身氣息,雙眼猛地一睜,心頭霎時巨震。
方無竹抱著蕭陽月走出,他身上原本的黑色紋路已然淡了些許,一雙眸還未按捺下經過痛苦洗禮後的血氣,周身氣息凌冽得宛如冬日高山中刺骨的寒風,帶著刺刀般的鋒利,令人幾乎不敢靠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