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計也好,不是也好,我們總得一探究竟。」
蕭陽月抬眸看著他:「我現在傷了,沒法像往常那樣護你。」
在蕭陽月心中,即使他知道戚逐會武功,也清楚他的武功恐怕比他所顯露出來的更加深厚,但他還是忍不住去護他。
戚逐沉默片刻,淺淺一笑:「那便我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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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戚逐哪裡不一樣了,是他慢慢不再演了(
第56章
蕭陽月微怔片刻,他說他護他?
這是第三次,蕭陽月這輩子第三次聽到有人對他說這句話。
第一次是他的父母,第二次是他的師父,第三次,便是戚逐。
對於雙親來說,他是唯一的孩子;對於師父來說,他是唯一的弟子。可對於戚逐來說,他又是什麼?
戚逐抱著蕭陽月往那雲霧繚繞的村莊方向去,村莊位於一條溪水附近,房屋錯落有致,卻十分古舊灰敗,入目皆是荒涼的雜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
村莊中寂靜無聲,沒有一絲燈火,戚逐隨意走進一家農舍,踢開房門,木門發出年久失修的聲響,灰塵撲面而來。
借著從破舊窗欞透出的月光,戚逐看清了屋內的場景,屋內的擺設十分陳舊,且大多都已經年累月遭蟲蛀啃食,滿地都是崩裂的木屑,空氣中遍佈黴味。
蕭陽月很不喜歡這樣髒亂的地方,抬起袖口輕輕捂著口鼻,但他仍然對戚逐道:「放我下來……你抱了許久了。」
戚逐心知蕭陽月要強得很,便聽他的話暫時將他放了下來,蕭陽月用劍鞘輕輕點地,在地上站穩了身體。
不料,戚逐剛剛鬆手,蕭陽月卻兀地感覺雙膝一軟,雙腿的骨頭像是失了力氣似的,撐不住他身體的重量。他向前一倒,伸手扶住了牆面,手臂上青筋綻開些許,半晌才穩住身體。
在蕭陽月險些摔倒時,戚逐便抓住了他的手臂,確認蕭陽月站穩後,才道:「腿傷如此嚴重嗎?」
蕭陽月蹙眉,心中頓生不安,正如戚逐先前所說,這傷口於他來說雖然很疼,但著實算不上嚴重,現在血亦止住了,痛感也沒有方才那麼難忍了,實在是不應該這樣。
戚逐:「還有其他哪裡不舒服麼?」
蕭陽月搖搖頭。
「不舒服就說。」戚逐望著他道,「實在走不了,就讓我抱著,我不會覺得你是累贅。」
「可以走了。」蕭陽月神色似乎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頗為確定地回答,「此後還不知會遇到什麼,你儲存體力為好。」
戚逐微嘆一聲,說到底蕭陽月還是不願麻煩他,罷了,蕭陽月想如何便如何吧,他都說了會護他了,左右不會讓蕭陽月有事。
戚逐在屋裡四處看了看,屋子不大,幾步路便可走到頭,他彎腰往破舊的床底下看了一眼,見灰堆中似乎埋著一個容器狀的物品,他拿出扇子,將那個東西從床底下勾了出來。
戚逐不甚在意地拍拍摺扇上的灰塵,將那東西沾上的塵土盡數拂去,借著月光,這才看清這東西的原貌。
容器上寬下窄,有一掌再加半掌深,是一個搗藥用的藥盅。
戚逐微微蹙眉,將藥盅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藥盅在村落尋常人家家中也不算什麼罕見的東西,村民難求醫時,也許會用家中存放的或者附近山中採來的草藥醫治。
只是,若放在這芥子嶺中……
這時,窗外漆黑的夜色中,忽地遠遠劃過幾點黯淡的螢火般的幽光,蕭陽月心中一驚,忍痛來到門邊,見那螢光飄忽朝著林中而去,很快便要再度失去蹤跡。
蕭陽月急道:「戚逐!」
這一回,戚逐也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