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月聽後,只是微微皺眉,不為所動,寒聲道:「你說侯爺指使你,侯爺怎麼指使你?」
犯人悲憤交加,神情不似作假,話語間泣恨連連:「他知道我在御膳房當差,能接觸到皇上吃食,便綁架了我家中妻兒,逼迫我為他下毒!意圖毒害皇上!」
「且慢。」
戚逐沉聲打斷他的話,他緩步走到犯人身邊,蹲下身,道:「放開他,讓我問他幾句。」
刑吏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聽從戚逐的意思將那御膳房的廚子放開,戚逐靜靜端詳了他的面容一陣,一副平庸至極,他沒有任何記憶的臉。
戚逐:「既然你說是我指使你,你的妻兒又在我手上,而你卻如此輕易地將我供出來,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嗎?」
「你不保我,我落入刑司,也只能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自是隻能和我的妻兒在黃泉路上見!」廚子悲痛欲絕,卻又含著極大的不甘與恨,「是我豬油蒙了心,聽信你當初允諾肯偷偷保我出宮,如此我們一家還算有一條生路,是我蠢笨!被你這個畜生矇騙!」
「嘴倒是伶俐得很。」戚逐眼眸微眯,「那你倒是說說,我又是為何要謀害皇上呢?」
廚子喘氣片刻,猛地抬起頭,嘶聲喊道:「你恨皇上,你是武林亂黨的人!我親眼所見,你與武林門派的賊人勾結!你會武功!」
廚子聲音擲地有聲,整座大牢清晰可聞。
段如風心中大驚,深知此事牽扯重大,他緩緩握緊手中的劍,緊緊屏息盯著戚逐,已將劍從鞘中推出些許。
戚逐眸中似有壓頂的陰雲,他許久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了,這樣肅殺如凜冽的冷風。
他冷冷道:「親眼所見……是嗎?」
廚子的下身已被杖板責打得一片脫皮連肉的鮮紅,他只能顫抖地伸出雙臂,抓住蹲在他身前的戚逐的衣領,道:「我所言半句非虛,你如此作惡,必不得好死……」
就在這時,戚逐忽地察覺,從這廚子掌心間猛地迸發出一股冷涼的內力,那股勁竄進他的心頭,宛如一道藤蔓刺入他的周身血管。
剎那間,戚逐竟一時無法再壓制自己的內力,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一掌擊出,伴隨著一聲骨骼與血肉撕裂之聲,他的手臂竟從那廚子後胸穿膛而出,鮮血淋漓的手掌中間,竟然還抓握著那廚子的心臟。
廚子霎時斃命,整個人被穿在戚逐的手臂上,身體還抽搐著。
周圍的刑吏嚇得屁滾尿流,紛紛尖叫著四散奔逃,戚逐的手掌微松,那顆心臟墜落在地,砸出一片血水。
刑司的官員早已嚇得面無血色,跌坐在地,半晌才反應過來,抖著聲音喝道:「來、來人!快去稟報皇上!竟然在嫌犯供述時殺人滅口,必是有疑!」
門邊的侍衛嚇白了臉色,聞言連忙答應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向刑司大門,卻被突然飛來的一柄用於施刑的木錘打中後膝,登時向前跌倒在地。
「都給我住口!」
蕭陽月靜立於陰暗的牢內,神色極冷,似乎若在場有誰膽敢不聽從他的旨意,他便不吝為這刑室再添上一股血腥氣。
「該怎麼處置,由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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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由我處置,實則不準動他
段小哥加入隊伍~
第50章
刑司中用來鋪地的磚塊,多年來已經浸透無數受刑者的鮮血。戚逐沉沉地盯著地面,看著從廚子胸腔中流出的鮮血,爬蟲般沿著破碎的裂痕滲透。
雖然只有一瞬,但這樣受制於人的感覺,戚逐這輩子都不會忘卻。
他已經明白,今時今日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究竟是出自誰手。
戚逐冷冷地拔出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