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月即使可以過後用內力再將湯藥逼出來,但為了騙過這神婆耳目,這湯藥還是須得先嚥下去。口中的湯藥十分苦澀,隱隱還夾著幾分異樣的腥味。
戚逐站在一邊望著這一幕,微沉的眸裡有幾分思索。
神婆接過空碗,又將那玫色的香料塊遞給蕭陽月,道:「這是助興的香料,二位可以燃著,多行些周公之禮才是。」
這香料助的是什麼興,自然不必言說,蕭陽月拿過那香料,神婆便微微頷首一拜,轉身離開了。
蕭陽月將香料扔在一邊,開啟窗戶探出身體,用內力將剛才喝下的藥逼了出來。黑色的藥汁反流回口中被他吐出,一股腥氣自喉嚨裡升起,讓蕭陽月感到幾分難以抑制的噁心。
蕭陽月用清水漱了幾次口,那股噁心感才逐漸被壓下去。
戚逐:「你嘗得出來這藥究是什麼嗎?」
蕭陽月搖頭,為確保這藥中可能存在的毒性不會殘留在他體內,他還必須靜心再用內力疏導至少半個時辰。
那日夜裡,薄薄的船艙牆壁外總是傳來鄰艙夫妻歡愛的聲音,蕭陽月耳力極佳,不想聽也得聽著,煩躁到後半宿才睡著。
意外的是,那晚蕭陽月做了一個怪夢。
在陽光傾灑的山林中,他與幾名迷路的趕路旅人交談著,準備帶領他們下山。然而,就在他走進一片灌木叢時,那些人卻忽地撲上來把他壓在了地上,開始撕他身上的衣物。
眨眼之間,那些賊人的模樣卻又變了,他們伸出的手變成了一條條冰涼的蛇,蛇群纏緊他的四肢和喉嚨,毒牙釘進他的面板裡。
年幼的他張開嘴想要呼救,想要叫師父救他,喉嚨卻火辣辣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窒息的痛楚和刺骨的冰涼,將他的身軀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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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請假!
第32章
蕭陽月倏地睜開眼,夢中的場景剎那間消失無蹤,他盯著漆黑的船艙,胸口細微地起伏著。
蕭陽月從床上起身,閉眸運了一陣內力,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莫非是那碗湯藥還殘留了他未察覺的毒?
賢王、賢王世子、閩郡王先後都做了這樣有關蛇的噩夢,蕭陽月一點也不認為這會是巧合。
先前那神婆送來的香料放在桌上沒有用,也不會是香料的問題,莫非這荼湖真如那幾個護法所說,蘊含蛇仙的靈力?
身旁的戚逐睡得安穩,蕭陽月從床上站起,輕輕開啟艙門,朝外看去,船艙裡燈光昏暗,只燃著幾盞蠟燭。
蕭陽月悄無聲息地走過船艙,來到甲板上,夜裡的山林幽靜深遠,除了這幾艘緩緩漂於湖上的福船,其餘地方沒有半點燈火。
不一會兒,身後響起一聲細微的腳步聲,蕭陽月回頭,來人站在船艙廊下,襯著昏暗的燈光,身影修長而挺拔。
蕭陽月望著戚逐,手中緊握的匕首緩緩放鬆:「你出來做什麼?」
「我還沒問你,你倒先問我。」戚逐走到蕭陽月身邊,將手裡的一件外袍披在蕭陽月身上,「方才醒來發現你不在,便出來看看,甲板上風大,小心別著涼。」
蕭陽月靜靜地看著他,侯爺雖然沒有娶親,但這夫君倒是扮得好。
戚逐四處看了看,周圍雖無其他人,但也得防著隔牆有耳,他靠近蕭陽月,低頭附耳道:「這地方很有蹊蹺,我竟和賢王世子閩郡王他們一樣,做了那些怪力亂神的噩夢。」
蕭陽月詫異地抬眸,侯爺竟也做了噩夢?
戚逐沒喝那湯藥,說明並非湯藥中的東西作祟,這船上、亦或者是這湖上有什麼東西,可以侵擾人的夢境?
一陣燈籠搖晃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