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逐:「混進去自然好,混不進去也能摸清一二,實在不行,閣主大人查封那地就是了。」
戚逐往簡陋的木板床上一坐,手指輕輕撫摸著扇骨:「只是想不到賈家少爺竟也是摩羅教的教徒,還真信了此等歪門邪道,也不知那胎兒是……」
戚逐邊說邊抬眸望向蕭陽月,蕭陽月正背對著他脫下身上外衣,取下發冠,頭髮順著肩背披散下來。
房裡燭火幽幽,帶著孔洞的窗戶紙透出幾縷微光,照在蕭陽月側臉上,倒還真像是戚逐今日隨口一說的那樣,細眉玉目、玉顏裊裊,恍若一個仙君了。
戚逐心中一動,他忽地有幾分想喝酒,自古以來,美人當配美酒。
蕭陽月見戚逐不說話,問:「胎兒怎麼了?」
「也不知那胎兒是從哪裡來的,若是裝的,輕易就會被識破。」戚逐繼續道,「傳得這樣沸沸揚揚,就是假的恐怕也有幾分真了。」
木板床勉強夠兩人睡,因為要在床邊放劍,所以蕭陽月睡在外側。燈熄滅之後,兩人躺在床上無聲入睡。
一個多時辰後,夜已深沉,簡陋的稍房內寂靜無聲。一隻鳥突然從遠處飛來停在了窗邊,翅膀將窗欞拍出一聲輕響。
蕭陽月睜開眼,看著窗邊的那隻鳥,那隻鳥並未停留太久,不一會兒便又飛走了。
蕭陽月轉過頭,戚逐仰面躺在他身側,聽呼吸睡得很熟。
侯爺生得的確是俊美難當,劍眉星目的,不過美則美矣,就是太風流,如陣風如流水,流水卷過落花去,風聲既過不留痕。
蕭陽月與戚逐結識近一年,他既需要保護侯爺,也需要監視侯爺,這是皇上對他下的旨意。賢坤侯府有復起之勢,雖不是武將侯爵,但皇上對賢坤侯多少還是存著幾分戒備。
侯爺很聰明,但這份聰明卻時常讓蕭陽月看不透。他似乎處處圓滑又處處鋒利,說他紈絝他卻又很沉穩;說他內斂,大多時候卻又很風流。
蕭陽月莫名感覺,戚逐身上有一股尋常人沒有的,江湖氣息。
天還未亮時,蕭陽月忽地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似乎是有人正著急地往這邊趕來。他立刻帶劍翻身下床,將劍拔出幾寸,立在門邊,屏息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戚逐亦被這動靜吵醒,睡眼惺忪地問他發生了何事。
「大人——大人!」
一陣焦急的呼喊自房外傳來,竟是那村夫的聲音。
傅郎慌張地想敲門,手剛抬起,蕭陽月便把門開啟了:「怎麼了?」
傅郎滿目驚慌擔憂,哀求道:「大人,娘子她方才起床時突然嘔吐起來,吐完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求求大人幫忙叫個郎中看看我娘子啊!」
聽完傅郎的話,蕭陽月便立馬著人出門去尋郎中,與戚逐一同來到夫妻倆住的房間內。
戚逐推門而入,果不其然,那姓高的婦人正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一看便氣血不足,身體大虛。
一刻鐘後,浮萍閣護衛帶回來一個縣裡的郎中,郎中匆匆放下醫箱,給那女子把脈。
郎中摸著脈象沉吟一陣,道:「夫人這暈倒,許是懷有身孕再加上受驚所致。」
傅郎愣了半晌,呆若木雞道:「身孕?娘子她……有身孕了?」
「正是,脈象上看應不到兩個月,月份還小,不易察覺。」
那村夫許是驚喜過了頭,愣了吧唧的,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又是哭又是笑的,握著妻子的手,激動不已地淌者淚,喃喃著:「我有孩兒了,我有孩兒了!大仙在上,聽到了小民和娘子的禱告,降下福報了!我終於有孩兒了!」
第29章
傅郎自言自語許久,忽然轉過身,朝著戚逐和蕭陽月跪下就磕了個頭,感激道:「兩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