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紅衣面色驚懼萬狀,似是不敢相信,蕭陽月竟這麼輕易就破了霧隱飛花陣中她的偽裝。她張開嘴唇,渾身劇烈顫抖不止,血色的嘴唇中,竟露出一口蒼老破碎的牙齒。
蕭陽月寒聲道:「為什麼刺殺皇上?」
黑血從嶽紅衣的唇邊洶湧而出,她雙手顫抖地握住穿透身體那鮮血淋漓的劍身,目眥欲裂地笑了起來:「狗皇帝死不足惜……」
「快說!」
「殺了朱胤準又如何!」嶽紅衣一吼便噴出一口鮮血,「狗皇帝和你這看門狗想涉足武林,就是這個下場!」
蕭陽月將劍用力往她身體裡一捅,直把她釘在背後的牆壁上。嶽紅衣頓時鮮血狂噴,終於是成了一句死屍。
剎那之間,嶽紅衣表面的人皮開始萎縮脫落,年輕的麵皮宛如牆灰般一塊一塊地從臉上掉下,逐漸露出底部一張蒼老耷拉的臉。
元陽宗和紅嶽會都透過不斷汲取他人精氣來永葆容顏,這才囚禁瞭如此多的年輕傀儡,供他們吸食精氣。一旦這精氣從體內消散,容顏也會立刻變回原貌。
看來這嶽紅衣本就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嫗,怪不得她面上明明一副年輕貌美的模樣,卻彷彿只是掛了一塊人皮在身上。
蕭陽月抽出劍,嶽紅衣屍體的血霎時濺了他一身。
蕭陽月收劍入鞘,最後看了那老屍一眼,躍上欄杆,縱身從塔樓邊一躍,一級一級踩著周圍房屋的屋簷落在地面上。
兩名浮萍閣的親衛從塔樓某一層躍出,落在蕭陽月身後,道:「閣主大人,塔樓內賊人已經清剿乾淨。」
蕭陽月:「用煙花通知外面駐守的人。」
親衛放出一支浮萍閣訊號煙花,煙花升空炸出星火,可三人等候半晌,卻不見回信。
蕭陽月皺著眉,心頭隱隱多了幾分不安,喝道:「出去找!」
「是!」
一刻鐘前,戚逐看著地上的女屍,隨後「唰」一聲展開他潔白無垢的扇子,輕輕搖了搖,又變回一個蹁躚的世家公子。
方才那道霧中的招數,恐怕就是那傳說中的霧隱飛花陣。想來這女子恐怕是門派內的高門弟子,不然這一門派的獨門絕技,也不會隨隨便便傳給他人。
不過,什麼霧隱飛花陣,騙騙普通人罷了。
不遠處即是懸崖,戚逐拽起女屍的手臂,想將屍體丟到懸崖下去。這裡鳥雀眾多,過不了幾個時辰鳥雀就會把屍體啄得面目全非,就算蕭陽月的人之後發現了這屍體,無憑無據的,怎麼說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
戚逐將那屍體扔下了山崖,周圍的浮萍閣護衛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此時想來蕭陽月還在與嶽紅衣糾纏,戚逐無處可去,只能坐在原地等待。
還說派人來保護他,誰保護誰呢?
戚逐估摸著,等蕭陽月回來,自己最好還是裝個暈,不然一群人都倒了,就他一人直愣愣坐在這兒,也不太像話。
正這麼思索著,戚逐忽然看見,一支煙花「咻」一聲從山莊塔樓附近升起,白色的光芒,在比方才稍散的霧氣中異常顯眼。
看來蕭陽月那邊是得手了,估計很快就要往這邊趕來。戚逐只得起身,將躺在地上還未清醒的護衛被封住的穴一一解開,再坐回石頭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閉上眼,用內力壓抑下自己的脈息,假裝昏迷。
剛做完這些沒多久,蕭陽月便帶著兩名護衛趕到了此處。
見到浮萍閣護衛和俘虜們倒了一地,兩名親衛頓時大驚失色,立刻上前檢視同僚傷勢,確認他們是因吸入太多毒氣而導致內力紊亂昏迷,暫無性命之憂。
此時毒霧已散去許多,漸漸有人緩緩清醒過來。蕭陽月來到戚逐身邊,用手指捻了捻戚逐的脈息,確認他也只是因疲勞再加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