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逐心驚,霎時調動內力將這股毒氣隔絕於體外。這毒對習武之人的傷害來得比不習武的人更大,若不是戚逐經脈早已被摧毀大半,這毒恐怕連他也會感到幾分棘手。
果不其然,周圍的浮萍閣護衛個個面露痛苦之色,更甚者已經開始口吐鮮血。此時呼叫內力已來不及,一時之間,周圍的護衛紛紛中毒倒地,周身經脈血管從皮下鼓出,像是在人周身纏了一圈草莖,形狀萬分可怖。
戚逐蹲下身,摸摸其中一名護衛的脈息,體內真氣大亂,雖暫無性命之憂,但若長久吸入這毒霧,恐也凶多吉少。
戚逐緊皺雙眉,這究竟是何毒?江湖之中何時流傳起這歹毒之物了?為何他從未聽聞過?
戚逐封了周圍所有護衛的主穴,以免他們吸入太多這霧氣。霧氣之中忽地竄出一股陰風,兩道龐然大物般的怪影自濃霧之中張牙舞爪地朝著戚逐撲來,那形狀似龍似虎,一時讓人看不分明究竟是何物。
現下浮萍閣的護衛全都中毒了,倒沒人來保護戚逐了。戚逐站定在原地分毫未動,望著那兩道怪物的影子似笑非笑,身形挺拔。
兩隻怪物已經竄到戚逐跟前,雙雙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撕咬而來,可就在接觸戚逐身體的那一刻,兩道紅色的影子卻陡然化作飄散開的紅色花瓣,僅僅只是刮動了片刻戚逐的頭髮。
「真本事沒有,裝神弄鬼倒挺有一套。」戚逐輕掃肩頭落上的花瓣,自言自語般低笑一聲,「我乃不信鬼神之人,這些雕蟲小技就免了吧。」
半晌,一柄彎刀從霧中飛來,戚逐側身躲避,雙手背在身後,腿向後撤了一步,聽聞霧中傳來一名女子的尖喝:「朝廷狗官!拿命來!」
那女子正是山下村莊裡那名假扮的村婦,她滿臉鮮血、雙目赤紅,還化著濃妝的臉宛然一副厲鬼模樣。她抬手虛握,方才射出的彎刀飛回她的掌中,她手握兩柄彎刀,左右齊下,像是要戚逐的頭顱給砍下。
戚逐面色未變,眸色平靜地彷彿只是在拂去衣衫上的一抹雨露。他從袖中抽出摺扇,扇頭只隔空輕輕一指那女子的胸口。
女子的身體倏地向後倒射而去,繼而狠狠地撞在一處樹幹上。她充血的雙目呆滯,只覺一陣燒灼般的熱氣從胸口侵入體內,她的胸口剎那間彷彿被重錘砸過、被千根針洞穿,那是一股劇烈的、令人近乎瘋癲的痛覺。
女子向前匍匐跌落在地,口中湧出黑血,她的胸口連著後背赫然撕裂開一個孩童拳頭大小的血洞,連傷口周圍的衣衫都是整齊地被割裂而去。
女子抽搐一瞬,驚懼的雙眸定格在立在一邊神色淡然的戚逐身上,再也沒有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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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隱藏實力好累
第17章
蕭陽月立在黑塔屋簷上,看著周圍逐漸凝聚而來的霧氣,握著劍柄的手逐漸緊繃,他轉過身,劍鋒用力劈開濃霧,與另一人猛然相撞。
一個全身紅衣的女子手握兩把紅嶽會的獨門武器彎月血刀,雙手交握和蕭陽月的劍撞在一起。
女子面容濃艷美麗,可那美麗似乎只停留於皮相表層,怪異得彷彿只是扯了一張美人皮掛在自己骨骼上,整張臉詭異又可怖。
此人,正是紅嶽會掌門人,嶽紅衣。
嶽紅衣接下蕭陽月一招後,身影向後一退,又再度消失在濃鬱的霧氣之中,她的聲音尖厲又沙啞,響徹在蕭陽月周圍,一時竟辨不清她究竟身處何方。
「蕭陽月,你果真有一副好皮囊。」嶽紅衣的聲音徜徉在濃霧之中,伴隨著無數道紅色的詭影竄動,魔音般此起彼伏,「待我殺了你,便把你的臉皮撕下來,為我所用!」
那些紅色的影子彷彿一片片飄散的紅花,在霧氣朦朧中迷了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