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鱗雙眼陰毒,他張開雙掌,掌中發出一股腥臭的黑氣,那股黑氣宛如一條黑色巨蟒,直撲蕭陽月而來。
那黑氣緊緊纏繞在蕭陽月周身,其中似乎帶毒,蕭陽月的手臂感到一陣針扎般的疼痛,關節和虎口處泛出一片血點,繼而流出血來,一如方才二人第一次刀劍碰撞時的情景。
黑氣之中,一片黑鴉從山中驚飛,其餘樹叢皆一動不動,唯獨這處山林颳起大風,樹頂猛然搖曳。
幾息之間,一朵青色的蓮瓣將那黑氣揮散,蕭陽月落在樹梢上,四下已不見那尤金鱗的身影,他竟又不知用何種方法逃脫了去。
方才在湖底的巖洞,蕭陽月擺脫掉蛇群後,便朝著尤金鱗逃脫的地方追了出來,原來那巖頂還有一條密道,密道外便是山林。
蕭陽月環視一圈山林,最後踏著樹枝朝著荼湖掠去。
蕭陽月本以為白鈺早已帶著戚逐離開了荼湖,可等到他回到荼湖,卻見湖邊仍然只有原本駐守在這裡的十幾名護衛,不見戚逐和白鈺的身影。
蕭陽月皺起眉,問:「白鈺和侯爺呢?」
護衛回答:「閣主大人,他們還未回來。」
蕭陽月聞言,立馬提著劍往荼湖走去,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猛地從湖中央探出頭來,正是白鈺。
白鈺躍上岸,在蕭陽月面前單膝一跪,聲音心急如焚:「閣主大人,屬下罪該萬死,方才在水下水流忽然變急,屬下一時不查迷失了方向,沒有保護好侯爺,侯爺被水流捲走了!」
蕭陽月握著劍的手用力一緊,雙眸透出幾分少有的緊迫,他低聲喝道:「跟我去找!」
「是!」
從聲名鵲起、名震武林、樹敵無數到最終殞命於宿敵之手,整個武林少有人真正知曉方無竹的真面目,都道他如鬼如神,除卻宿敵霍喬,武林無人能敵。
方無竹死後,他的屍身無人發現,有人說是霍喬派人去將他的屍身剁成了碎片或者焚燒了,也有人說方無竹或許根本沒死。
有人見方無竹用過劍,便以為他的武器只是劍,卻不知,方無竹雖然會用劍,但他並不喜歡用劍,就好比此時此刻。
幾名神婆神翁倒在周圍,喉嚨被割開,血如瀑般濺射周圍,傷口切面平整光滑,僅有髮絲大小粗細,連多餘的血肉也見不到。
戚逐望著眼前橫屍的場景,微微嘆了一口氣。
戚逐的右手背在身後,方才拼殺中一動未動,單單只用了左手,他右半邊身體經脈殘缺,右手如今並不比左手更加靈活。
戚逐丟下手中染血的刀,這刀是他方才從其中一人手中隨意奪來的,他多年不用刀劍了,這把刀雖不稱手,但竟也還沒有生疏。
一名神翁和一名神婆躺在地上,戚逐並未殺了他們,只是廢了他們的行動之力。神婆已經暈厥,那神翁被那些遭戚逐一席虐殺的同夥噴了滿頭滿臉的血,正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戚逐緩緩踱步來到他身邊,神翁開始發抖,全身如遭雷擊,他方才因被戚逐削了膝骨,一時之間痛得近乎昏死過去,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一抬頭,見到的便是戚逐殺光最後一人的景象。
神翁瞪著戚逐,目眥欲裂:「你……到底是誰?!」
「說了你也未必會信。」
戚逐蹲下身,眸中斂著幾分暗色,他將神翁提起,按在了石缸邊,深色的藥液表面,倒映出神翁驚懼扭曲的面龐。
戚逐:「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神翁渾身癱軟,被戚逐扣著頭,緊閉著嘴唇,渾身抖如篩糠。戚逐抬腳一踢他的膝蓋,摁著他的後腦勺,用力將他按入銅缸中。
神翁的頭被戚逐整個浸入缸中,口部咕嚕咕嚕冒出氣泡,渾身掙扎顫抖得厲害。戚逐單手按住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