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逐也記得,他曾在官府關於摩羅教的卷宗中看到過,摩羅教一直宣揚諸如「大富大貴」「永葆青春」「求子求官」等法術,他當時只當是無稽之談匆匆略過,想不到,這等言論在這窮鄉僻壤竟大有市場。
「原來二位是找大仙求子的。」戚逐回答,「正好我們也要往北縣去,不如二位與我們同路,路上也安全些。」
蕭陽月轉過頭看他,眸中顯然有幾分詫異,最終,他卻也沒有開口打斷。
夫妻倆自然是感激不已,現在天色已是不早了,他們手無寸鐵,若再遇到危險,恐怕就沒有如此幸運了。
戚逐走到蕭陽月身邊,對他低聲道:「閣主大人,我們不如分兩路,一路去東縣查那些物證,一路和這對夫妻去北縣,他們既然是摩羅教教徒,又要求子,那必定知道北縣專門用以教徒參拜和集會的地方,這不失為一個調查摩羅教的好機會。」
蕭陽月沉默片刻,後叫來白鈺,讓他帶五名近衛到東縣去,剩下五人則隨他與侯爺二人同那對夫妻去北縣。
白鈺領命,當即便帶著五人,跨上馬,馱著那幾名昏死過去的賊人,策馬往東縣方向去,蕭陽月與戚逐等人則與夫妻二人往北縣方向去。
幾人抵達北縣時已是酉時,天色已黑下來,幾人便帶著那夫妻倆找了家客棧住下。
眾人也未曾料到會來北縣,因此蕭陽月也沒讓人提前知會北縣官府好安排住宿,只能在簡陋的客棧將就一晚。
客棧窄小,幾人到時,只剩下幾間稍房,就是除卻輪換守夜的近衛,也要兩三人一間才能草草住下。
蕭陽月與戚逐住一間房,蕭陽月一進門,望著那簡陋木板拼成的床,和陳舊的被褥床單,神色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滿。
雖然蕭陽月平日裡睡的都是御製的酸枝雕花拔步大床,但他奢華如宮殿也睡得,簡陋如馬廄也睡得,並不在意這些。
兩人剛剛坐下沒多久,房門便被人叩響,夫妻倆端著幾盤宵夜小菜走進來,恭敬地放在桌上。
那名叫傅郎的村夫道:「大人,小民一路以來受大人照拂,家裡清貧也無以為報,想著大人們趕路也累了,就叫小二送了些宵夜小菜來給大人們,實在是簡陋,大人們多包涵。」
戚逐笑道:「多謝,二位有心了。」
傅郎送上小菜後便準備告退,戚逐叫住他,道:「且慢,關於二位向大仙求子一事……本官還有事想詢問。」
「大人請說。」
「二位今日的話倒提醒了本官,不瞞你們說,本官實則也有子嗣方面的煩惱。」戚逐面露憂思,「本官一家子嗣不豐,想來的確是得求一求大仙福澤才是……只是本官慚愧,供奉大仙時間不長,對求子一事瞭解不多,二位可願將此事告知本官?」
傅郎連忙回答:「那是自然,小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隨後,他便將求子一事為戚逐和蕭陽月兩人細細道來。
「大仙法力無邊,可讓不孕婦人在十日內懷上胎兒,且無需十月懷胎,五個月便能足月生產。」
戚逐訝異道:「五個月便能生產?」
「正是啊!」說起這事來,兩夫妻面上滿是崇拜和期待,傅郎接著道,「不僅如此,在大仙庇佑下誕下的胎兒自出生起便有大仙法力加持,來日會旺門旺族,大富大貴。」
「真有人用此方法懷孕?」
「有的有的,渠州的賈大人一家也信奉大仙,去年賈少爺夫人得了病,不好生養,賈少爺便去求了大仙,用此方法讓他的兩位側夫人都懷上了孩子。」
戚逐一頓:「渠州賈府?可是那賣鹽的賈府?」
「回大人,正是。」
戚逐暗暗地和蕭陽月對視一眼,那可不就是那日他們在貢州街上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