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詫異的是,儘管大部分即將被行刑的罪犯在面臨死亡時恐懼、害怕,甚至失禁,但在懺悔時卻鮮少表現出破口大罵或狂放不羈的態度。
他們竟變得異常虔誠,在牧師面前痛哭流涕,反覆懇求上帝的寬恕。
事實上,這些死囚所犯下的罪行,即便在歐洲,也足以被判處絞刑。
他們內心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只是在沒有約束與懲罰的環境下,放縱了邪惡的念頭,肆意踐踏他人的生命,掠奪他人的財物。
完成這些惡行後,他們還給受害者貼上“落後即要捱打”、“野蠻民族需要淨化”的標籤,以此愚弄民眾與後人,試圖減輕內心的罪惡。
當牧師退到一旁,隨著一聲響亮的“斬!”,行刑手揮起屠刀,三百顆頭顱瞬間落地,鮮血四濺,場面觸目驚心。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連外圍的百姓都能清晰嗅到。
這一過程被重複了六次,直至一千八百三十二名死囚被盡數斬首。
刑臺之上,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四處橫溢,沿著刑臺的邊緣奔騰而下,宛如瀑布般沖刷著他們曾經犯下的罪孽。
眼前的一切足足持續了數個小時,朱琳澤一直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
倒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這些殖民強盜犯下的罪孽只能讓他覺得殺少了。
財富的高度集中與貧富差距的極端分化暫且不論,那些西方人推行的“種族淨化”政策,更是讓朱琳澤深感其惡毒與無恥。
根據教會教籍資料的記載,自1519年西班牙征服阿茲特克帝國以來,半島白人的數量其實一直不多。
科爾特斯征服阿茲特克時,白人總數不過六百餘人,即便到了現在的新西班牙總督區,半島白人的數量也僅有一萬餘人。
然而,正是這些數量有限的白人,在不過五六代人的時間裡,淨化出了一百三十萬梅斯蒂索人(白黃混血)、七十萬穆拉託人(白黑混血)。
每個來到美洲的半島白人,儘管名義上只擁有一位妻子,但實際上卻過著夜夜笙歌、性奴成群的生活,難怪他們要去東方尋找壯陽補腎的藥物。
計謀雖然惡毒,可卻相當有效,這使得朱琳澤不得不面對,如今一百萬的科雷奧爾人(墨西哥本地誕生的白人)和兩百萬的白人混血。
朱琳澤不是殺人狂魔,屠殺三百萬人的事情他做不出來,而且不少墨西哥本地誕生的白人,其實也是中底層。
他們要麼是軍隊計程車卒,要麼是商販、平民,雖然往日裡自認為高人一等,可卻未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
於是乎,朱琳澤只挑選了一千多罪大惡極的斬首,還有四五千人有罪卻不至死的投入了監獄,在後續城市建設中對其進行勞動改造,讓他們有悔過自新的機會。
行刑結束後,高臺被清理乾淨,朱琳澤重返高臺中央,續言:
“在此,不乏科雷奧爾人、梅斯蒂索人及穆拉託人的身影。
儘管你們的先輩曾鑄下不可饒恕之錯,然則生而為人,你們本身無罪。
因此,我不會因你們流淌著白人的血液,而追究你們的個人之責。
然而,新西班牙總督區內尚有諸多地區未獲自由,眾多奴隸與平民仍深陷苦難。
為使你們更順利地融入這片土地,我提議你們加入遠征軍團或民兵組織,以實際行動彰顯自己與先輩的不同,證明你們的價值。
同時,我也希望今日出席行刑大會的卡西克(酋長),能夠廢除你們市鎮的奴隸制,並在軍團統一領導下組建民兵,既防禦外敵,又援助那些尚未獲得解放的印第安市鎮。”
聽到這話,廣場外圍那些瑟瑟發抖,惶恐不安的白人和白人混血都是為之一振。
雖然他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