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辰皓的安排下,乘飛天營的熱氣球而來。”
聽到來的是帕本海姆,朱琳澤倒是覺得在情理之中。
帕本海姆和奧尼亞特不同,他和蒂利伯爵一樣,都是僱傭軍的頭目,簡單的來說就是軍事承包商。
誰肯出大價錢,就為誰賣命——這是西方僱傭軍的宗旨,可事情辦不了,還可能丟了性命,這種賠本的買賣自然是不會做的。
想到此處,朱琳澤微微頷首:
“帶至臨時客房,再令炊事班備些酒菜。”
陳雄雖不解備酒菜之緣由,卻也未多問,隨即點頭離去。
數分鐘後,陳雄引領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進入客房。
此人年約四十,身高逾一米八,身著高領白襯衫,外披半身銀鎧。
鎧甲外橫挎的絲綢勳帶上,綴滿了各式十字勳章。
步入客廳,魁梧男子並未行禮,而是用那雙令人心悸的碧眼凝視著朱琳澤。
見此情景,陳雄怒聲喝道:
“見了軍團長,還不跪下!”
魁梧男子斜視陳雄一眼,剛毅的面龐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除了上帝與金錢,無人值得我跪拜,即便是在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跟前,我也未曾屈膝。”
望著鼻樑挺直,鼻翼微微外擴,渾身散發著殺氣與軍人驕傲的帕本海姆,朱琳澤向陳雄擺了擺手,繼而凝視著帕本海姆,沉聲道:
“你我皆為軍人,爽利些,有何需求,能付出何物,直言便是。”
帕本海姆怔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位面容俊朗的年輕人竟如此乾脆,此時他才心生認同,摘下寬簷帽,微微躬身:
“王子閣下,盟軍願放棄抵抗,交出墨西哥城。
條件是確保我們的人身安全,且不得扣押我們從墨西哥城帶走的財物。
另外,還望閣下在韋拉克魯斯安排船隻,送我們回塞維利亞。”
聞此言語,尼莫冷笑一聲:
“真是不知羞恥之徒,不僅貪生怕死,妄圖逃跑,還想帶走墨西哥城的財物,簡直是痴人說夢。”
帕本海姆瞟了尼莫一眼,並未搭理,而是將目光轉向朱琳澤,沉聲道:
“如此行事,全然是為了遠征軍團考量。
誠然,你們有能力攻克城池,然而在此之前,我們大可將國家宮、軍械庫、都城供水渠、造幣廠等核心建築與產業盡數炸燬。
屆時,即便你們能夠佔領城池,所獲亦不過是一片焦土,滿地殘垣。”
“倘若真敢如此作為,我敢斷言,你們天主教盟軍休想有一人能活著走出墨西哥城。”尼莫怒不可遏,蛾眉緊蹙。
尼莫之所以動怒,是因其深知墨西哥城主幹水渠的關鍵意義。
雖說墨西哥城是水上之城,可歷經上百年,生活汙水與垃圾皆被棄於四周的特斯科科湖。
現今,這特斯科科湖的湖水已然惡臭撲鼻,全然無法飲用。
為此,新西班牙歷任總督皆曾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修築引水渠,從聖非、查普特佩克兩處引入潔淨水源,以滿足城市用水之需。
倘若水渠遭毀,整座城市數十萬民眾將面臨無水可用之困局,屆時必引發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