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朱琳澤故作鎮定,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尷尬之色,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抬頭遙望懸崖之上,開口問道:
“懸崖這麼遠,上面應該看不清這裡的情況吧?”
此時,一名憨厚老實的船員看了朱琳澤一眼,壓低聲音輕聲道:
“軍團長,懸崖邊有不少高倍望遠鏡的。”
臥槽,這下糗大了……朱琳澤心中苦笑,若是倒掛在索具上的場景被那些小鬼頭看到,估計會被笑死。
待朱琳澤透過懸崖邊的小路重新回到崖頂,人還沒站定,一堆人就圍了過來。
在看到他沒有缺胳膊少腿,連一點輕傷都沒有,眾人墜著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
此時,雖然才四十出頭,可已經鬚髮皆白的徐龍翼,連棉襖還來不及脫,就從熱氣球邊趕了過來,他對著下屬高聲呵斥道:
“今日下方接應為何是小型槳帆船,如此狹窄的甲板,軍團長如何降落?”
知道徐龍翼是給自己找臺階下,朱琳澤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徐大師,別責怪他們,一會兒還要嘗試滑行傘,槳帆船太大,我也沒有帶那麼多人手來。”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軍團長,您身負重任,切不可再行如此冒險之舉了。”徐龍翼趨前一步,嚴肅地說道。
江逸舟心思玲瓏地附和道:
“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駕駛滑翔翼,皆是降落在水面,再由船去接應,尚無一人直接降落在甲板上,軍團長,此舉過於冒險了。”
“原來如此。”張豹恍然大悟,思索片刻,他行至禿鷹十三面前,凜然問道:
“你有何說法?”
禿鷹十三沒有理會張豹,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同伴,隨即走到朱琳澤面前,單膝跪下:
“屬下禿鷹十三,拜見主人。”
其他小禿鷹見狀,也都走了過來,全部朝著朱琳澤單膝跪地,高聲喊道:
“拜見主人。”
“都起來吧!”朱琳澤將禿鷹十三扶起,待其他孩子也起身之後,方才誠懇說道:
“沒有誰是誰的主子,我雖然是軍團長,可也只是帶著大家為了過上好日子而開疆拓土。
在軍團裡,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們是兄弟,是姐妹,卻不是主僕。
你們以前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難,里奧斯為了把你們變成殺人的工具,告訴你們只有殺戮才能生存。
我不能說里奧斯是錯的,可我要告訴你們,如果不知道為什麼殺戮,就算能在廝殺中活下來,也只會淪為野獸,終身活在痛苦之中。”
聽到這番話,那些神色冰冷的小禿鷹們先是驚訝,漸漸的有人眼眶開始泛紅,慢慢眼淚奪眶而出,接著就有人開始低聲啜泣。
在黑鷹中,哭泣被認為是懦弱的表現,任何時候有人哭泣都會受到嚴厲的處罰,為此,這些孩子們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遭受了多少委屈都憋在心裡,從來不敢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