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說什麼都只是淡笑不語, 默默坐在一邊品茶。
蘇笳在蘇簡的旁邊坐著,頗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蘇簡見了不由問她:“怎麼了?”
蘇笳喝了口杯中的果子酒, 神情不大開心:“祖母和我娘說今兒個宋兆也會來賀壽,也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兒。”
“祖母不是說了嗎,那宋兆長得儀表堂堂,姿容非凡, 難不成你不相信祖母的眼光?”
蘇笳嘆了口氣:“倒也不是, 就是還沒見過人親事就已經定下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說著她將酒盞重重擱下, “屋子裡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那我陪你去吧。”蘇簡跟著起了身。
姐妹二人並肩在瑞安堂前面的湖邊走著,蘇簡寬慰道:“你應該相信祖母和二嬸,宋兆怎麼也是她們精挑細選的人,應該不會差的。”
“我知道, 宋兆再怎麼也肯定比張司馬家的那潑皮兒子好,其實我就是有點緊張而已。而且,我實在是想不通啊,宋兆那樣的少年才俊為何會向我提親呢?我跟他也不認識啊。”
蘇簡笑著嗔她:“看你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不想也有緊張的時候。”
蘇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側頭卻見前方有兩位青年男子談笑著向這邊走來。
左邊的身著絳紫色袍子,瞧上去二十三四的年紀,面如冠玉,身材頎長,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儒雅矜貴。
右邊的身著月白色菖蒲紋廣袖直綴,與紫袍男子年紀相當,儒雅秀氣,說話時唇角總帶著三分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咦,這人怎麼也來了?”蘇笳突然詫異道。
蘇簡聽這口氣下意識看向她:“怎麼,你認識這兩個人?”
蘇笳道:“我只認識穿紫衣服那個,也算不得認識吧,其實也就一面之緣。有次我從書院回來,半坡上馬兒突然受驚了,是他幫我制住了那馬。”
說到這兒,她有些慚愧道:“我那時候只顧害怕了,都沒來得及問人家叫什麼。”
說話間那二人已然穿過小橋往這邊走來了,看樣子是要去瑞安堂向蘇老太太賀壽。
蘇笳有些納悶兒地撓了撓頭:“今兒個祖母賀壽請的大都是女眷,這二人怎麼會來?難道是哪個官宦世家的子嗣?”說著,她突然拉上蘇簡的手腕,“走,咱們去看看。”
蘇簡眉眼間透著若有若無的笑:“四姐姐,你覺得那紫衣服的男子如何?”
蘇笳微微一愣,旋即停下來步子,仔細想了想:“這個人儀表堂堂,而且是個熱心腸的,像個謙謙君子。”
“那……你喜歡他嗎?”
蘇笳被問得一頭霧水:“怎麼這麼問?”
見蘇簡笑而不答,蘇笳恍然大悟:“阿簡,他,他,他該不會就是宋兆吧?”
蘇簡淺笑著點點頭:“宋兆上門提親之時,我恰好因為剛與攝政王訂親在家中待著,所以見過此人。”
“好啊你,原來你方才是故意逗我呢,看我不打你!”蘇笳又羞又惱地說著,作勢便要去打她。
好在蘇簡身手靈活,早知道她要如此,提前身子一側躲開了,旋即笑著往前跑:“四姐姐打我作甚,還不趕快去看看你的如意郎君?”
蘇簡這般一說蘇笳越發羞赧,臉頰通紅通紅的,再想到方才宋兆的身姿,還有初遇時他救自己的一幕,一時間心中如小鹿亂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頭漾開,軟軟的,綿綿的……
蘇簡和蘇笳姐妹二人大鬧了一會兒,兩人漸漸安靜下來,卻不曾往瑞安堂裡進。蘇簡試探地問她:“祖母和二嬸都想借著壽宴讓你和宋兆見上一面的,你當真不進去?”
蘇笳在旁邊的小石凳上坐下,雙手托腮,支支吾吾著開口:“還,還是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