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返京。”
這是對大皇子妃的保護,不然日後哪怕是新君即位,然而她曾經有過太子妃的名頭,只怕也會叫有心人利用。
薛皇后沒有辦法一鼓作氣殺了自己全部的子孫,哪怕是寧願這些孩子失去自由,至少也能留下一條命在。或許幾代之後,無人記得他們的所謂的“正統”,還有能夠自在行走天下的那一日。
薛皇后的心項王不懂,然而彷彿一直在沉默的四皇子懂了,他抬頭看著上方的薛皇后,微微斂目。
殺了大皇子就足夠,他對餘下的這些小輩,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
因薛皇后定下了這些,剛剛出了月子的大皇子妃便一聲不吭地上路,預備前往江南。
臨行前,她抱著自己的女兒,看著面前抿著嘴不說話的夷安與四公主,只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來。
“求仁得仁,這是我與母后求來的。”雖是如此,然而看著對自己依戀的幾個孩子,大皇子妃還是有些不捨,轉頭擦了臉上的淚水,這才溫柔笑道,“此去江南,我便是海闊天空。咱們孃兒倆關起門過日子,沒有了從前的步步小心,會更安逸快活。”
大皇子死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就什麼都釋懷了,只想安靜地將女兒撫養長大,依靠著江南的明媚春水,過自己想要的平靜日子。
“這樣就很好。”紀媛今日進宮就是為了送大皇子妃,便也與夷安輕聲安慰道。
“日後,我去看您。”夷安心裡有些傷感,然而見大皇子妃那再也沒有陰霾的笑容,也不由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輕輕地說道,“日後,許咱們還能做鄰居。”
烈王妃舊情人在江南等著呢,她自然日後有機會前往江南。
“我等著你。”大皇子妃含笑看了立在夷安身邊十分緊張的蕭翎,竟忍不住笑了。
逼宮一事一出,最緊張的就是清河郡王,深更半夜帶著兵就衝進了後宮,見了安然無恙的自家王妃,什麼都沒有說,只上前緊緊地摟住了自己的媳婦兒。
這樣一個擁抱,差點兒送清河王妃去見了祖宗。
滿宮上下都圍觀了一把囂張跋扈的清河王妃是如何被一個擁抱勒暈過去。
“好好兒過日子,這都是你的福氣。”大皇子妃給夷安正了正頭上的髮簪,對著蕭翎微微一笑,之後,沉默地拜倒在地,給薛皇后宮中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這才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上車。就見浩浩蕩蕩的護衛護著這車慢慢地消失,夷安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就見紀媛嬌媚的臉上現出了不捨,急忙對一旁的秦王使了一個眼神。
這時候,最是應該貢獻堅實肩膀的時候了。
秦王卻沒有看她,目光只停留在紀媛的身上。
傷感了些時候,紀媛這才收斂了心中的難過,見秦王並沒有上前佔自己的便宜,卻彷彿是護住自己的模樣默默地看著自己,竟覺得有些放鬆,對著眾人微微頷首,自己往宮外去了。
“舅舅,你這樣兒不行呀。”該出手就出手麼,連這個都不懂,活該打光棍!
“眾目睽睽,未免唐突她,況她不喜我親近。”秦王鎮定地說完,見夷安也已經不再難過,與蕭翎手拉著手好生膩歪,不由鄙夷地說道,“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沒皮沒臉?”這麼膩歪,叫光棍們情何以堪!
“喂!再說一句,小心我翻臉啊!”夷安氣死了,憑什麼就自己要對上這麼一張破嘴呢?見蕭翎不善地哼了一聲,她頓了頓,這才與秦王低聲說道,“還有件事兒。”
“什麼?”秦王望著紀媛的背影不見了,這才戀戀不捨地往外甥女兒的方向看過來,見夷安露出了一個壞笑,竟福至心靈,此時頓時與她思想同步了,眯著眼睛問道,“你問的,是姓羅的那個?”
羅大人倒了血黴,憑他從前的那點兒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