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問道,“虎踞關,當真平定了?”
蕭翎正容點頭,想了想,這才與薛皇后繼續說道,“金陵乃是重地,如今既已安定,姑祖母該早作安置。”見薛皇后微微頷首,他目光一閃,繼續說道,“兩位兄長鎮守虎踞關,武將之中無慮,只金陵政事,不該落在旁人手中。”
他見薛皇后臉上滿意,便輕聲繼續道,“臣在幾處關外行走,屢得幾位皇子善意,也要報於姑祖母知曉。”既然要迎娶夷安,自然就是坐在了薛皇后的大船上,蕭翎毫不猶豫地賣了幾個很有些上進心的皇子。
拿幾位皇子獻殷勤,其實一點兒壓力都沒有。反正大家都只是純潔的利用關係。
“你倒是明白。”薛皇后便慢慢點頭。
她的心中,對入駐金陵之人已有人選,乃是宋國公府的姻親,然而叫蕭翎說破,倒也有感於心。
“本宮,只望你此情不變。”薛皇后便溫聲道。
蕭翎並不多說,只施了一禮作為自己的回答。
到底是郡王,薛皇后不過是與蕭翎說了幾句話後,便命他出宮。
眼見他大步離開,淑妃這才回過神兒來,與薛皇后笑道,“怨不得長寧回來就說,還見他給夷安剝乾果皮兒,見了他此言,竟真有幾分意思。”見薛皇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顯然是很喜歡聽這些,淑妃也覺得愁雲慘霧的日子過得多了,見了這美貌的青年,心裡也透亮了,忍著心中對乾元帝的怨恨,淑妃便與薛皇后低聲問道,“娘娘,此時,便往前頭去?”
出身武將之家,淑妃只覺得為了個人頭哭鼻子的帝王真是叫人不恥。
“明日吧,見了陛下鼻涕眼淚一把的,日後還叫陛下有什麼臉呢?”薛皇后只笑了笑,這才突然問道,“小七呢?”
平日裡這個時候,七皇子已經扭著肥嘟嘟的小身子與自己撒嬌了,如今竟沒有,就叫薛皇后疑惑了起來。
“巧兒了,往平陽侯府去了。”淑妃微笑,見薛皇后怔了怔,這才笑道,“小七說了,娘娘叫他與夷安習字兒呢,這都多久了,怎麼能不開蒙呢?他等的急了,因此出宮去尋師傅去了。”頓了頓,便與薛皇后輕聲道,“前兒在宮裡,我見小七跟著統領大人扎馬步,小小的人兒滿頭是汗,竟不肯歇著,臣妾想著,他才多大點兒呢?這用功,也該再過幾年才是。”
淑妃口中的統領大人,自然是宋國公世子,薛皇后聽了,也微微動容,想著七皇子趴在自己懷裡張著小手說要保護自己時的模樣,目光溫柔了起來,輕聲道,“太心急了些。”
“臣妾心疼的什麼似的,統領大人卻不許臣妾插手。”宋國公世子出了名兒的嚴厲,這七皇子自動送上門兒去,自然是要往死裡操練的。
“馬步。”薛皇后想了想,便嘆道,“只怕那一天下來,小七走都走不動了。”
“騎在統領大人的脖子上回去的。”七皇子到底是個孩子,認認真真毫不偷懶而地做了功課,做完了就滿地打滾兒撒潑放賴,一定要“背背”,宋國公世子倒也是個好說話的人,真的叫歡天喜地的七皇子騎在脖子上,在淑妃的側目下端著一張嚴肅的臉走了。
“既然他喜歡,就叫他練著,只是我的話兒,小七身子骨兒還未長成,悠著點兒。”薛皇后便與淑妃叮囑道。
既然七皇子想要做一個守護她的人,她也不會罔顧這孩子的心意。
“臣妾明白。”淑妃記下了,又與薛皇后說了許多別的話,這才告退。
蕭翎卻在此時,已經走到了宮外,上了馬直往平陽侯府去。
走在大街上,青年歪了歪頭,往京中出名的乾果鋪子買了許多的蜜餞等等,也不管這有沒有損傷自己如謫仙般的形象,一路匆匆地進了平陽侯府的大門。
一進門,就見裡頭嘻嘻哈哈地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