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人卻依舊耀眼得叫人眼花,實在是……
只是如今的武夷郡君並沒有將目光放在宋衍的身上,一雙眼只看住了那個籮筐,面上平靜冰冷,將手中的長刀猛地擲在了籮筐旁,見那籮筐一抖,微微挑眉,上前掀開了籮筐,將那害怕得渾身都在哆嗦的青年提在了手中,高高地舉起了拳頭。
“阿真!”這青年被揍得已經鼻青臉腫了,見竟然還沒完,頓時哭了,順著蕭真的手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阿真!看在,看在昌平的面上,看在你姐姐昌平的面上!”
“你還記得我姐姐?”蕭真聲音有些嘶啞,此時冰冷的目光落在求饒的青年的身上,鄙夷道,“娶了我姐姐,你還敢納妾?!當敬王府是泥捏的?!”
見這青年瑟瑟發抖,她一把將他搡在了地上,抓過長刀就擱在了他的脖子上,見這姐夫眼珠子都直了,不敢動,難掩鄙夷地說道,“當初你求娶我姐姐,怎麼說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怎麼著,你這瓢漏了?!”
宋衍聽了這麼怪異的話,悶咳了一聲,又覺得想笑。
蕭真的眼睛這才往此處看來,見竟是宋衍,她還記得從前,便微微頷首道,“每次都能遇上你。”
這兩次動手操傢伙,似乎都見著了這個少年,也算是緣分了。
宋衍咳了一聲,這才說道,“真巧。”頓了頓,便客氣地問道,“你手上的傷?”
“勞你惦記,大好了。”蕭真提著手裡姐夫的衣領轉頭與宋衍說話,那青年只覺得自己的臉時不時地湊在冰冷的刀鋒上,危險得很,恨不能跪著哭出血來,然而見有宋衍與羅瑾有些尷尬地圍觀,頓覺丟臉,急忙央求道,“阿真,阿真,家裡的事兒,別叫別人看見。”
他哭著說道,“是姐夫錯了!等回頭,那幾個妾我都送莊子上去,肯定不叫你姐姐再瞧見她們!”
敬王二女,一個武夷郡君蕭真是個絕頂的霸王,親就退了四家,滿京城都知道大名,現在都嫁不出去。另一個卻是溫柔可親賢良淑德,他運氣好,娶了溫柔的那個,本以為天下太平,可是誰知道納妾也能叫霸王打上門呢?
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姐姐是個賢良的人,從前由著你,是我不在京中沒看見。”蕭真提了提這姐夫的衣襟,淡淡地說道,“我告訴你!敬王府沒有姑爺納妾這麼個規矩!再叫我知道一回,”她冰冷的目光在這青年顫抖的身上逡巡,便冷聲道,“皇家郡主不愁嫁!做了寡婦,也能再嫁第二回!”
這就已經不是休夫,而是要送夫君去死了,這種威脅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青年是不信的,然而從蕭真的嘴裡說出來,他卻十分相信。
這位,可是能將自己跟侍妾卿卿我我的定親物件揍得差點兒去見祖宗的存在。
“我父王母妃素來和氣,從不覺得納妾不好,”蕭真便冷冷地說道,“叫你撿了便宜也就罷了,日後你可方明白點!”
敬王生在皇家,哪裡是隻守著一個女人的性子呢?王府中側妃庶妃多了去了,因此也不把姑爺房裡有些妾當回事兒。
誰家沒有一二通房呢?若沒有,那就是懼內,是很沒臉的事情。
蕭真自幼也是在王府長大,妾見得多了,敬王妃的手段也看得多了,只覺得心累。
敬王府只有嫡子嫡女,這是很少見的,可是誰知道敬王妃費了多少的心思在裡頭呢?若是日後自己姐妹也要過這樣的日子,不如不過,換個枕邊人就是。
見手裡的青年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想到與自己從小就好,如今也不知該多傷心的姐姐,蕭真冷哼了一聲,噁心壞了,抬起膝蓋用力地給了自家姐夫腹上一個狠的,見這青年眼珠子都突出來了,這才丟在地上道,“看在我姐姐的面上,滾吧!”
這真是大赦天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