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兒子,就算他僥倖登上大位,未來的皇帝也不是我兒子,做什麼要與他做掉腦袋的事情呢?”冒氏是個真小人,此時說得特別理直氣壯,見夷安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己,便坦言道,“若如今只有他一個皇子,也就罷了,前頭好幾個呢,他算什麼呢?既然如此,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得給自己找條生路不是?”況還有一句,冒氏並沒有說出口。
五皇子姬妾無數,風流快活,卻對她沒有半點兒柔情,這樣的人,冒氏只看著他倒黴才在心中稱願!
“六皇子?”夷安皺眉道。
“六皇子是個膽小鬼。”冒氏便譏笑道,“不敢與我家殿下結盟不說,竟嚇病了,如今還起不來床呢。”冒氏譏笑了一聲。
“六皇子是這樣的人?”夷安轉頭與蕭翎好奇問道。
當初她與薛皇后詢問過幾個皇子的性情,談及六皇子,確實有一句評價。
自掃門前雪。
這就是不敢參合事兒的意思了。
想當初蕭翎鎮守邊關的時候,皇子們都與他打過交到。
“確實膽小,當初與我結交,也不過是恐待我不周叫我記恨。”蕭翎想了想,這才低聲道,“人倒是聰明,知道自己封一州之地足矣,並沒有什麼野心。”那時他還是個惡名在外的尋常宗室庶子,遠遠沒有這樣風光,六皇子都不敢輕易得罪。
聽了這個,夷安吐出了一口氣。
乾元帝七個兒子,若其中大半都要搞死,壓力也是很大的。
“既然老實,就不要叫他牽扯其中了。”夷安揉著眼角低聲說道。
“皇后娘娘召諸皇子入京,也許了六皇子明年陛下春秋再來,叫他好好兒養病。”蕭翎便在一旁握著她的手說道。
這就是放過六皇子一馬的意思了。
乾元帝能不能熬到明年真的很難說,如今進京的,都是心懷野望的皇子,叫蕭翎冷眼旁觀,薛皇后是不預備叫這幾個皇子再離開京中。到時關起城門就是大禍,六皇子能夠避開,竟真算得上是命好了。
薛皇后雖然有手段,卻並不是一個牽連無辜的人,夷安聽見微微點頭,見前頭冒氏撲稜著耳朵彷彿是在聽自己說話,眼角就露出無奈之色,與冒氏客氣地說道,“五皇子之事,咱們也都知道,只是既然結盟不成,五皇子難免勢單力薄,只怕這些也不過是想頭。”
見冒氏冷冷地哼了一聲,顯然對五皇子逃過一劫十分不爽,夷安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便與冒氏溫聲道,“既然皇子妃設宴,都是宗室,咱們是一家人,皇子妃且記得與我下帖子。”
她也該在京中走動起來,為人熟悉了。
從前在閨中不好去的地方,不好結識的人與不好說的話,如今,也該百無禁忌了。
“王妃等著看我給她沒臉!”冒氏目中發亮,才不管夷安心慈手軟什麼的,頓時起身穩穩地笑道,“我與她之間,怎麼也得分個高下才是!”
至於憐香惜玉的五皇子,關她什麼事兒!
再叫她心裡頭不痛快,她扒了他那些美人兒的皮,叫他知道厲害!
既然都萎了,還能有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呢?
夷安眼見冒氏興沖沖地走了,這才皺眉道,“這是個行事沒有顧忌的人,日後只怕要招禍。”
“她確實跋扈,然而大半卻是在與人演戲。”烈王妃眼睛更毒辣些,早看出了冒氏的作態,便淡淡地說道,“若是嫁入皇家,不得皇子寵愛,還沒有兒女,這樣的正妃若是不厲害得叫人都不敢招惹,死在皇子府裡都沒有賬算!”見夷安一怔,之後認同地點頭,烈王妃便皺眉,繼續說道,“只是她確實不算是個明白人,能做到如此,卻把握不住分寸,行事太多,才叫人厭惡。”
聰明人,在府中厲害,外頭溫柔,恩威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