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奮力,相聚的日子總是短的叫自己難過。
“若母親捨不得,我……”
“大姑娘哪裡有不嫁人的呢?”大太太明白夷安的意思,急忙止住了她的話,又笑道,“況阿翎這年紀不小,也該成個家,日後你給他生兒育女,才叫一家人呢。”
“您這話裡話外都是他,可見這才是您的心尖兒呢。”夷安頓時就醋道。
“我喜歡他,都是因為他喜歡你,若他是外頭的混賬玩意兒,頭一個我就饒不了他。”大太太見閨女連這樣的醋都吃,心裡卻熨帖的很,預備回去學學叫大老爺也跟著嫉妒一回,頓了頓,點著夷安的頭笑道,“他老實,因此我擔心他。”
閨女心眼兒這麼多,哪天一個不好,生吃了這個女婿也未可知的。
大太太只感嘆夷安命好,然而此時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個正認真地挑選藥材的女子的身上,看著馮香嫻靜安靜的側臉,不由低聲嘆道,“這孩子,心地這樣良善,竟命運這樣坎坷。”
“如今也是否極泰來了。”夷安急忙安慰道。
“她蹉跎了這麼些年,卻沒有移了性情,貞靜純善,這是個極難得的女孩兒。”大太太目光帶著幾分憐惜,帶著夷安往馮香的方向走,一邊與她低聲道,“雖你四表哥也有不對的地方,只是這孩子到了如今還未嫁人,可見心裡對你表哥多少有情。她歲數也不小了,不嫁給你表哥,嫁出去,也不大能嫁到好人家兒去。”
馮香在老家給人看診,拋頭露面的,雖叫人感激,然而叫人議論起來,卻不好聽的。
這是個流言都能逼死人的地方。
“她如今不能說話,雖有宮中太醫診治,誰知道會如何呢?”大太太見夷安沉默,便忍著心裡的憐惜繼續說道,“你四表哥虧欠她,對她真心,不管如何,能照顧她的。”
“那也不該叫表哥這麼容易就遂了心願。”夷安有些不平,低聲說道,“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都是因為表哥。母親!”她看著不遠處的馮香抬起頭,對自己溫柔笑起來,抿了抿嘴角低聲道,“哪怕不是源於表哥的真意,可是當年真正傷害她的是誰?馮氏那一家子,對她不好,哪怕對她再壞都不算什麼,可是表哥不一樣。”
馮香是真的喜歡薛義,拿自己的康健換回了薛義的平安,回過頭來,這個人給了她一刀。
這一刀,只怕鮮血淋漓,這麼多年日日回想,是個什麼心情?該有多痛苦?
“表哥才難受幾天?這些年軟玉溫香,風流快活得很,還不及馮家姐姐萬分之一呢!”夷安看著馮香,淡淡地說道,“這時候哭幾聲就完了?這些歲月,誰給馮家姐姐補償?”若馮香願意原諒薛義,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然而夷安卻不會再這樣的事情上勸說馮香如何如何。
那些磨難她沒有經歷過,有什麼臉面在馮香面前指指點點呢?
“我的話兒,也是這個。”大太太嘆息了一聲,對馮香也是真心喜歡,此時便與她溫聲道,“這孩子是個好的,人也良善,我想著,不如認個義女,養在我的膝下,你覺得如何?”
夷安詫異地看了臉色溫和的大太太一眼,見她目光溫柔,微微一頓,就覺得歡喜,點頭道,“母親真有這心,難道我不願意多個姐姐?”
況馮香如今也算是孤家寡人了,叫夷安說,不如叫平陽侯府收留關照,不然憑著這姑娘的性情,如今還好,日後醫館開了,為著不打攪平陽侯府,只怕就要睡到醫館去了。這叫人怎麼捨得?
只是沒名沒分住在侯府之中,時日久了也難免叫人非議。
若認在大太太的膝下,這就是有了出身,日後或是嫁給薛義,或是尋個喜歡的女婿,都不會有配不上只說。
“我想著,不管她日後的姻緣在哪兒,有了平陽侯府的根基,她也不會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