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竟然應了,說是叫父皇做主。只是這個倒是可以放在一旁,平日裡父皇身邊的美人兒也沒少幾個。”
她顯然對乾元帝折騰不以為然,見夷安點頭,她便繼續說道,“只是這次選秀在節骨眼兒上,幾位皇兄都入京,正妃側妃大多空虛,自然有人央求母后一二。”
“有人要請賜婚?”夷安急忙笑問道,“是誰?”
“是韋妃。”四公主抿了抿嘴角,目中生出晦暗,與夷安低聲說道,“四皇嫂這不是小產?韋妃定要說她福氣薄,況之前她賜了四皇兄宮女,卻叫皇嫂給掃了面子,宮裡有人笑她拿捏不住兒媳婦,到底沒臉。你瞧瞧……”
“只怕還有皇子妃入京之後未拜見她的緣故。”夷安淡淡地說道。
四公主果然點頭道,“韋妃就覺得她是不孝,這還是個妒婦,在母后的面前哭了一場,求母后賜一個高貴些,不好叫人隨意打殺的側室給四皇兄,也有叫皇嫂沒臉的意思。”她說起這個難免目中鄙薄,見夷安也皺眉,便冷笑道,“這一家子竟鬧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京中出名兒了。”
外頭不定如何,內裡自己掐起來了,四皇子也真夠倒黴。
“若是我的心意,往後院塞妾室有些下作了。”夷安淡淡地說道,“只是四皇子妃……”她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道,“換了別人,我許會幫著轉圜一二,別叫女子有這樣的苦楚,只是她從前乾的事兒叫我噁心,如今竟生不出同情。罷了,”她嘆道,“左右不是我害她,是好是壞,只好看她的運氣。”
韋歡拿著韋素在京裡折騰,無情無義到了極點,夷安實在噁心,不願為她張目。
“母后只說叫韋妃問四皇兄的意思,若四皇兄願意,她就不攔著。”四公主也只是對韋妃與韋歡竟然翻臉有些唏噓,想到叫韋歡坑了一回又一回的韋素,她便皺眉道,“她算計得太多,也傷身呢。”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四皇子妃也得嚐嚐這樣的苦楚,可不是她當初想要將韋素送到王府做側妃的時候了。”夷安說起這個就窩火,砰地將一拍案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冷冷地說道,“當日我的心情,只怕與她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坦言自己對蕭翎的重視,就叫四公主側目,見她目光晦暗,再想到夷安素來笑嘻嘻雲淡風輕,之前並未露出不快,想來竟是都憋在心裡頭,四公主就心疼了些,摸了摸夷安的手背安慰道,“幸而他是個對你有情有義的人。”說完了這話,便偷笑道,“你府裡只怕還有喜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我那姐姐的事兒?”夷安眉頭都不動地問道。
“你也知道?”四公主說的自然是馮香,此時就與夷安咬著耳朵輕聲道,“陳大夫在醫館的名聲很不錯,我瞧著是個極好的人,阿香的年紀也不小了,很該想想自己的終身。”
“您這自己個兒的終身還未定,還知道操心別人?鹹吃蘿蔔淡操心呢。”夷安見四公主都知道,便嘲笑了一聲,到底岔開了話題。
接二連三被嘲笑,四公主終於大怒,勒索了清河王妃幾日之後一起玩耍的話,這才與大太太告辭,一陣風兒地捲走了。
她走了,大太太這才轉頭與若有所思的夷安笑道,“這如今宮中熱鬧,無事,不必往宮中去了。”
“我也懶得去。”夷安急忙笑了,又說笑了幾句,這才與家中人一同用了飯,這才與蕭翎一同回王府去。
這一回七皇子沒有跟著回來,被託付到了宋國公府上去,蓋因清河王妃她親舅舅對這個小表弟十分想念,預備要好好兒地操練一二。
熊孩子終於滾蛋,用完就扔的唐將軍也被趕回了自己的府裡,蕭翎眼睛裡冒著綠光摩拳擦掌,就見夷安坐在屋裡對自己微微一笑,頓時腳下發飄,叫青珂往偏房去了,自己一路跟著夷安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