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過不了幾日,薛家七表哥入宮拜見薛皇后,夷安跟著與便宜表哥見了一面,就對這表哥心裡有點兒譜兒了。
據說這表哥和寧國公府二姑娘青梅竹馬。
只是難道太子真的好心要給這二位賜婚?
她怎麼就不知道太子是這麼善良的人呢?
太子越和氣,夷安越懷疑,然而前朝雖然衝突不斷,後宮卻安穩極了,只一路到了太子妃即將生產,都並沒有什麼異動。
因即將選秀,因此頗有許多的秀女入宮,其中寧國公府的姑娘太過金貴,太子沒對她下手,卻還是撿了幾個好人兒充實東宮,夷安冷眼旁觀,就發現這幾個女子的身後,都有一個雖然不是很強悍,聯合起來卻也不善的孃家,因此越發警醒,將此事報於薛皇后知道,見後者彷彿心裡有譜兒,這才吐出了一口氣來,守著太子妃生產。
五皇子入宮之後就開始上朝,處處與四皇子過不去不說,還打著孝道在幾個皇子之中上躥下跳挑撥離間,只恨不能前朝大亂。
後宮韋歡困在宮中越發寂寞,也畏懼人言。自從四皇子納妾,就不再時常入宮看她,因這個,難免心中後悔,然而卻只閉門不願叫人知道自己的悽苦,只冒氏喜歡上門罵人,話裡話外都是四皇子妃不守婦道叫人鄙夷,雖鬧得不像,然而夷安卻也只袖手不管,這與韋歡的仇結的就更大了。
“你很快就要大婚,還忙我的這些做什麼?”太子妃月份大,此時靠在床頭看著夷安與四公主嘻嘻哈哈地繡一件小肚兜兒,兩個傢伙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裡能有本事繡花,只嬉皮笑臉地做了表達自己的心意,卻還是叫太子妃領情的。眼下看著夷安對自己撇嘴,太子妃便嘆氣道,“你們兩個都忙的很,只恨我不能幫忙,還要拖累人。”
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是薛皇后看重的,因不知太子究竟打什麼鬼主意,太子妃處的看守越發謹慎,較之別處更甚。
“母后關心皇嫂,你這是在與我炫耀麼?”四公主便鼓著臉問道。
“哪裡如此。”太子妃急忙叫人端了甜絲絲的八寶茶來,哄得四公主眉開眼笑,這才與夷安問道,“我聽說宮裡進來了一位寧國公府的姑娘,是個極出眾的品格,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倒是真的。”夷安想了想,便笑道,“論容貌倒不過是尋常,只是一身氣派叫人心折,況性情頗潑辣。”薛家老七喜歡的自然不是普通人,那是一個能一手把宮裡欺負人的內監掀下水的厲害角色,夷安遠遠地看著那姑娘利索的伸手,估計跟她七表哥青梅竹馬的時候沒少這麼抽人,也覺得有趣,與微微點頭的太子妃笑道,“叫我說,這姑娘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到底是賜婚體面,許是寧國公求了姑祖母要賜婚的。”
四公主見夷安歡喜,欲言又止,又恐叫太子妃聽了多心,急忙壓低了臉什麼都不說。
她這樣的動作瞞得過太子妃,卻瞞不過夷安的眼睛,只與太子妃說笑了一會兒,待她睡去,夷安這才領了四公主出來,兩個人走在御花園中,見此時天氣寒涼,宮中繁華凋零,已經有了衰敗之意,因乾元帝的大病也變得不似從前熱鬧,蕭條了許多,夷安就在心中唏噓了幾聲,走到了開闊無人之處這才回頭看著有些疑慮的四公主問道,“你在太子妃面前彷彿有什麼話要說,是什麼?”
“可不好告知太子妃。”四公主小聲兒說道。
“怎麼了?”
“我恐太子真對那姑娘上心了。”四公主見無人偷聽,急忙與面色不動的夷安說道,“前兒你安心了,不再管選秀之事因此不知道。只是我曾暗地裡檢視,曾見太子命人往寧國公府二姑娘住的那宮裡送了東西,很不少,料子首飾什麼的,很貴重,顯然是很看重她。”
能被四公主說一聲貴重就該很值錢了,就叫夷安微微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