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目中卻是疏離與冷淡,往日裡看著自己的親近卻都凍結成了冰雪,叫人看著心涼,不知為何,韋歡看著韋素這樣冰冷的模樣,竟生出了傷感與不知所措,看著她許久,方才強笑道,“妹妹來了,坐,咱們說說話兒。”
從她與韋素爭執,搬回了皇子府,這是姐妹倆第一次相見。
“不必。”韋素對韋歡蒼白的臉色視而不見,淡淡地說道,“父親叫我來瞧瞧五姐姐,我聽話來了。如今若無事,我便走了。”
“阿素!”韋歡掙扎著拉住了韋素的手,眼角含淚,低聲說道,“對不住。”
是她的嫉妒心,叫姐妹離心,如今韋素真的不再親近她,她才發現,原來她最想念的,卻是那曾經都是天真年少時,妹妹追在自己身後一同歡笑的時光。
那樣無憂無慮,是她最幸福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起,她把這些都忘記了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五姐不必與我說這個對不住。”韋素的嘴角露出了譏諷,看著韋歡後悔的模樣,輕聲道,“就如同五姐,如今後悔,可是若是還有如此決斷之事,還是會舍了旁人。”韋歡的狠心她見識了,那是與清河王妃不一樣的狠心。一個刀口對外血流成河,護住一家風平浪靜。一個對外百般算計的同時,反手一刀刺得家人頭破血流,沒有不叫她傷害的。
“五姐不如清河王妃,何必要這樣執迷不悟?”韋素輕聲道。
她想到了管仲,那一日聽了夷安的話,果然在外頭埋伏,管家幾個兒子壓住了蕭城就是一通毒打,回來的時候神采飛揚只說痛快解恨。
後頭又如何呢?聽說被打成豬頭的蕭城本要往妻子面前找回場子,卻又叫管仲聽說,第二日又痛打了一遍,終於叫蕭城服軟。
如今雖然還是冷淡,卻也不敢再作踐管仲的妹妹,蓋因管仲找上了烈王的面前,只揚言和離。
既然不能善待,那就和離!
比起如今破罐子破摔的管氏,烈王更重臉面,自然不肯府中有和離這樣丟臉的事。烈王說要給兒子休妻,管家幾兄弟卻不肯,只拿蕭城的荒唐說事兒,恐鬧得滿城風雨,烈王如今身心疲憊,到底低頭,將蕭城呵斥了一回,命他不許再苛待正室。
這樣立起來,管仲的妹妹在烈王府好過許多,至少不會再叫人隨意輕賤。
若是換了韋歡,又會如何?
只怕還是會叫管仲如同從前一樣,為了什麼狗屁大計忍耐。眼看著妹妹一點一點地衰敗下去。
死在王府裡也不過是嘆一句紅顏薄命。
若人都死了,這些嘆息又有什麼用?!
“你說我不如她?!”韋歡最恨宋夷安,此時聽見韋素口中對她更多推崇,彷彿一夜改變,便尖聲叫道,“她何德何能?!”
“至少她不傷害無辜的人!”韋素厲聲道,“我不問五姐為何這些年心心念念要圖謀那個位置!只是做人,”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輕聲說道,“還是有良心點為好!”
“如今能嫁給管仲,你就與我講良心了!”韋歡恨得眼前發黑,腦海之中就模糊了起來,抓著韋素的手臂用力地說道,“當初,你高高在上,裝模作樣,還與我說都是姐妹不必叩拜,那般炫耀的時候,為什麼不與我說姐妹良心?!”是了,當年韋素做了皇后,多麼儀容高貴呀,她母儀天下,穿著尊貴的鳳冠禮服,在宗室參拜的時候扶著自己的手臂說姐妹的時候,命婦們都在贊她不忘舊情。
她拿著她作為自己叫人稱頌的道具!
還有管仲,一直未成親,她好心想給管仲做媒的時候,這個妹妹為何就冷淡起來,做出了皇后的模樣請她不必管別家事?!
“五姐失心瘋了?!”韋素聽不明白韋歡的話,此時見她狀若瘋癲,頓時生出了畏懼,用力地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