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不候!”夷安覺得一股涼氣只往後背竄,很有危險的感覺,頓時板著臉拒絕道。
蕭翎往夷安的嘴唇上看了看,吧嗒了一下嘴兒,扭捏了一下,還是捨不得叫夷安吃委屈,卻又捨不得走,隻立在夷安的面前不說話。
“你走吧。”夷安見了可憐巴巴捂著鼻子,衣裳上還有血跡,無奈地揉著眼角說道,“趕緊把親事砸瓦實了,日後……”她也紅了臉,望天含糊地說道,“都由著你。”
這話清河郡王聽明白了,頓時轉身撒歡兒地跑了。
夷安嘴角帶著幾分笑意地看著蕭翎那透著歡喜的背影,竟也覺得自己心裡充滿了喜悅,這種莫名的心動與歡喜竟是從未有過,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臉上有些發紅,還是轉頭停頓了一會兒,平復了心境,這才往府中一處偏僻的角落而去。
那一處只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夷安走到了最裡頭的屋子裡,命幾個早就圍在此間的女兵跟著自己進去,就見一個面容平凡的中年文士侍立在其中,見了自己便急忙施禮,不由含笑扶起這人,溫聲道,“倒叫先生與我多禮不成?”
這中年雖得了禮遇,卻並不得意,只恭敬地說道,“小人……”
“在我的面前,先生如此倒見外。”夷安坐在一旁,請這人坐下,這才含笑道,“項王又有何事?”
“今日王府得了四皇子妃的帖子,小……我見項王猶疑,只怕四皇子再生事端,便來與縣主知道。”
這中年自然就是當日與項王密告喬瑩之事那人,因獻了投名狀,很得項王信任,此時便急忙與若有所思的夷安說道,“這些時候,四皇子頻頻來信,我瞧項王之意已有轉圜。”
四皇子是個能拉下來臉的人,一番無辜的苦求,就叫項王覺得這弟弟的心還在自己的一方,哪怕是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卻還是頗為緩和了,這中年曾受薛皇后大恩,叫薛皇后分給夷安後一直十分盡心做事,此時就與夷安皺眉道,“我只恐項王與四皇子交好,日後管氏與韋氏……”
“管氏不足為慮,”夷安溫聲道,“管氏小輩與項王不睦,這幾日我送管氏一件大禮也就罷了。”
“縣主之意……”
“那個鳳命女,也算是活得夠日子了。”夷安眉目清淡,看著桌上的這中年與自己的書信,其上大多是四皇子與項王的書信,倒覺得這四皇子的一筆字靈動清逸,難得的好看,一邊欣賞,一邊含笑說道,“這風頭過的久了,只要項王與陛下表個忠心,又有什麼為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