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安覺得唐天這模樣蠢到了極點,嘴角動了動,這才對宸婕妤用關切的聲音繼續說道,“婕妤還是沒見識,這樣的時候,可不敢大咧咧地,叫人見著了聽著了,不是與陛下的清名有損?就算自己心裡如何百轉千回,也不該拿陛下玩笑。”
“你!”
“陛下疼愛你,你不能拿著陛下的心意不當回事兒呀,連首飾都給你,婕妤卻如此相待……”夷安深沉地嘆息了一聲,搖頭道,“我為陛下悲涼。”
宸婕妤瞪著一雙嫵媚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後悔。
不該來這樣挑釁的,只是她忍不住!
憑什麼叫她侍奉那樣的老頭子,眼前這個女孩兒,卻可以得到皇后的庇護,無憂無慮地過囂張日子,最後嫁給俊美的郡王,堂堂正正地被人叫一聲王妃呢?!
憑什麼好運氣,都叫她得了?!
“走吧。”蕭翎對這種後宮妃嬪無感,見宸婕妤被擠兌得說不出話來,便微微皺眉,將夷安掩在了自己的身後,輕聲道,“別與這樣的人廢話!”
他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鄙夷,叫宸婕妤心生惱怒,只是到底是以清冷的姿態邀寵,此時竟不能翻臉給這人兩下子,忍了忍,這才冷笑道,“郡王好情深,只是可憐了韋家的小姐,如今還不能出閣,這就是郡王的罪過!”
她頓了頓,慢慢地說道,“韋家小姐德行出眾,叫人傾慕,郡王這樣薄待,莫非是受了誰的挑唆?那樣的人,才好……”只要韋家小姐能嫁到清河郡王府上去,宸婕妤就相信,哪怕是個側妃,也能攏住清河郡王的心。
女子,不是隻靠容貌才能奪寵的。
“滾!”蕭翎見夷安似笑非笑,頓時目中一冷,再也忍耐不住,轉頭厲聲喝道。
“這給你做媒的,竟然還真不少。”夷安笑呵呵地摸了摸有些委屈的蕭翎,目光落在了宸婕妤的臉上,慢慢地變得森冷起來。
“很久,沒有見過你這種蠢貨了。”夷安見宸婕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便含笑溫聲道,“你一直挑釁我,不就是想置我的忤逆之罪?蠢貨!”她聲音溫文和氣,語氣卻帶著叫人很毒的輕慢,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以為我怕這個?知道這是誰麼?”
宸婕妤見宋夷安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這樣張狂,還隨手拍了拍身邊清河郡王的手臂,不由眯起了眼睛。
“這是我的靠山,最能給我做主的。”夷安給了蕭翎一句好聽的,哪怕是知道不過是眼前沒有旁人給夷安撐腰,卻依舊叫蕭翎心中忍不住的歡喜,心裡都要飄起來,蕭翎就聽夷安和氣地說道,“想動我一下,你問過清河王沒有?!你……”她吧嗒了一下嘴兒,不懷好意地看著臉色微變的宸婕妤,挑眉含笑道,“聽說婕妤,出身宮人?從前,都服侍過誰?宮裡頭,您都熟吧?”
饒是宸婕妤是個清冷的人,也叫這一句說出了火氣。
這是罵她卑賤!
“都很熟,怎麼了?”她越發地不想轉身走了,不然豈不是怕了這個小丫頭?只是還是在心中生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管妃曾與她說過,長安縣主是個不好惹的人,竟果然如此。
“我在宮裡的兩位表姐,您熟麼?”夷安扶著蕭翎的手臂,露出了一個純良的笑容。
“原來縣主,是在為兩位昭儀抱不平。”宸婕妤只覺得心裡突突直跳,生出了異樣的不安,卻還是強硬地,淡淡地說道,“都是宮中姐妹,自然都是親近的人,只是要叫縣主知道,這兩位妹妹雖然失寵,卻也是陛下的人,沒有輪到叫縣主為她們討公道的道理!”她惡意地說道,“不愧是一家子姐妹,如今,還想著張目,只是我從前都不忍心往妹妹們的宮裡去,恐看著心疼呢。”
乾元帝在她承寵初時,閒暇時常去“寵幸”那兩個,這叫宸婕妤多為不快,然而一次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