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手中有一分試卷,題目用德文寫成,一個字看不懂。」
僑生同情地看著餘芒。
「我是不是有煩惱?」
「生活中充滿驚喜,也許拐一個彎就陽光普照。」
「真的,」餘芒笑問,「許仲開君是你生命中的陽光?」
僑生也笑,「你當心我幫你注射鎮靜劑。」
「思慧怎麼樣?」
「大腦左半球控制右邊身體動作,思慧受損的部位在左腦,她的右手已失卻辨認物體的能力,握著皮球都不知道是什麼。」
在這之前,餘芒做夢都不曉得人體竟有一億個地方可以出錯。
「感觸良多噯?」
「真的,要吃什麼趕快吃,想穿什麼也速速穿,明天我就叫美術指導替我fèng一套肉色薄紗僅在要緊地帶釘長管珠的舞衣。」
僑生白她一眼。
「文思慧需要無限耐心,她非常幸運,她有張可立。
助手推開門,進來的正是這一對年輕男女。
思慧一見餘芒便笑道:「你夢見老虎追是不是,多可怕,怪不得汗流俠背。」
餘芒啼笑皆非,此刻變成思慧感應到她的思維,她在思慧面前,再無秘密可言。
餘芒與張可立在一旁坐下。
那一頭方僑生為文思慧做測驗。
餘芒笑問張君:「快樂嗎?」
張可立點點頭,「不知道旁人怎麼想。」
餘芒答:「我是個幹文藝工作的人,心態自私奇突,但求自我滿足,不理他人意見,終究一個人最難過的,不過是他自己那一關。」
張可立感激地頷首。
一邊方醫生出示圖片給思慧辨認,叫她讀出字樣。
思慧看著其中一張圖困難地拼音,自——行——車,那是什麼?她轉過頭來。
餘芒溫柔地回答:「一種在大城市毫無用途的交通工具。」
餘芒暗暗在心中嘆息。
張可立調轉頭來安慰她,「別為這個擔憂,我同你也不知什麼叫做白矮星,天文物理學家可不為我們嘆息。」
餘芒握緊張可立的手一會兒。
她過去吻思慧額角,思慧開心地抬起頭來。
餘芒告辭。
她們一班人在大酒店咖啡廳聚會。
擺滿一臺子食物飲品,興高采烈。
小林見導演蒞臨,替她叫愛爾蘭咖啡加三匙糖。
餘芒駭笑,「這回子甜膩膩誰喝那個。」
呵,小林想,什麼時候恢復正常了?可不就是老好餘芒,說她瀟灑也好,頭髮束在腦後,面孔只抹一層油,大毛衣,粗布褲,坦克車般皮鞋,肩上那隻大袋足可裝下一對攣生兒。
這才是不愛紅妝愛武妝的餘芒。
她揚揚手,「黑咖啡。」
小薛把本子呈上,「再要改,您老自己改。」
「你用哪個結局?」
「我堅持己見,眾姐妹都支援我。」
「我看過再說。」餘芒不甘示弱。
正開啟本子,要看最後一章,有人叫她。
餘芒抬起頭,「世真,一個人?過來,同我們一起坐,我給你介紹,這班人個個是我剋星,有福同享,有難我當,從左到右:小薛小林小劉小張……」
世真笑說:「我叫小於。」
餘芒的心一動。
世真羨慕地說:「你們真開心,我若能成為你們一分子就好了,就算做場記我也甘心。」
餘芒收斂笑容,「世真,場記是一部電影幕後非常重要的一個崗位,豈容小覷,你若真有心,明天向副導演小張報到學習。」
小張連忙站起來笑說: